杨卫：靠边”的意义

闻正

一帮圆明园时期的“老泡”们，在第六届宋庄艺术节期间自己传了一个展览，名曰“靠边”。显然，这里面带有反讽与自嘲的意味，而这种反讽与自嘲，所针对的正是今天宋庄的“繁荣盛世”。与圆明园时期的“地下”状态已经有了天壤之别，今天的宋庄在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号角声中，早已脱胎换骨，换了新颜。从地方的发展来看，宋庄的这些变化当然是件好事。但如果从艺术的角度来理解，宋庄的变化却是一种文化消解。正如第六届宋庄艺术节上，有人提出“建设中央艺术区(CAD)”的口号，要把宋庄极力向正统和主流方面打造一样。如此地高歌猛进，不仅不切实际，也与宋庄的“草根”传统相违背。

所谓“靠边”，就是圆明园时期的一群“老泡”们，不满今天宋庄的现实，而以某种自我边缘的方式来挽回一种即将丢失的精神传统。“靠边”则意味着“不合作”， “不合作”便是一种文化态度。这种态度也许有些消极，甚至有些悲观，但却是一种自我的持守，一种精神的捍卫。至少在一个当代艺术被资本和权力全面收购的年代，他们没有助长为劣，跟着龙王吃贺雨，去粉饰太平。而是保持了自我的清醒，守住了价值的底线。这使我想起孔子说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论语·公冶长》）。其实，孔子的“乘桴浮于海”并非逃离，就像今天的这些圆明园“老泡”们选择靠边不是目的一样。目的还是为了坚持自己的价值主张，坚守自己的人文理想。



2010．9．18于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