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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岁月|花果山艺术同盟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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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4-9 11:17:5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序]文/张小庄
    E.潘诺夫斯基《作为人文学科的美术史》中有一段话,我一直铭记在心:
    在伊曼纽尔·康德去世的九天前,他的医生来访。年迈抱病而又近乎失明的康德从椅上起身,颤巍巍地站着,口中喃喃作声。他的挚友终于会意,原来康德是要等他先坐。来客依意落座,康德才让人搀扶着坐下来,在恢复了点力气之后,康德说道:“Das Gefiihl fur Humanitat hat mich noch nicht verlassen'’(我还没有失去人文的意识)。一时,两人感动不已,几乎落泪。
    这Humanitat  (人文)一词,在十八世纪顶多意味着温文有礼,然而,对康德却有着更深的含义。此时此境恰恰在于强调:人类对于自我证明原则和自我约束原则的悲壮意识,而这种意识,正好跟人类对于衰老病痛,以及“mortality'’(生命有限)一词所含之义的全然屈服形成对照。
    我们人类是无法逃避死亡的。但是,在这死亡到来之前,却能缔造出灿烂的文明,来提升生活,充实生命。这是一种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一种悲壮而又旷达的生命意识。   
    生命诚然可贵。
    生命也诚然脆弱。
    这虽然有限,但总希冀能更自由的人生!
    且问问自己罢,再看看身边,我们的生活方式虽然千姿百态,但在一生中,究竟有多少时间在做有意义的事呢?
    我相信,所有的“花果山”成员以及了解“花果山”的人都会同意我的话:在这两年里,学习上的进步固然是一种收获,而从中的感悟更难以令人忘怀。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大家都仿佛体会到了生命的另一种自由,还有--彼此之间的真情实感。
    我们之所以出这本集子,首要的,便是为了纪念这段难忘的时光。因此,我也就不想提出什么“主义”的理论,以免遮掩了这段情感的旅程。
    有了“人文”,当然就不需要什么“主义”。
    所以,我们没有“主义”。
    我的这些让我体会到“教学相长”的学生朋友们,我仅仅给了你们些许,但从你们身上,我却学到了更多的东西。
    我感染了你们,而你们又感动了我。
    还能再说出些什么呢?
    只恨自己的笔拙啊!
    且把弗里德里希·尼采的这殴话送给你们:
    假如人们始终只当学生,他一定会报复老师。你们为什么不愿扯拽我的花冠呢?
    你们还没有发现你们自身,可你们发现了我。....现在我请你们丢开我,去发现自身。而只有当你们大家都否定了我的时候,我才愿意来到你们身边……。
    2004年2月26日凌晨4点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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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9 11:20:08 | 只看该作者

【光辉岁月|花果山艺术同盟展】

    [“花果山”的故事]
     文/张小庄
    “花果山”,是一个艺术同盟,所谓的“故事”,讲的是一段与我的学生朋友们朝夕相处的经历。
    四年前,我硕土毕业,离开学习生活多年的南京,来到了海南岛。
    海南岛地处偏隅,古时候是个流放罪臣之所,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却成了掘金者的乐园。我一边想着昔时的东坡
如何在困境中度日,一边又想着当年那些一夜暴富的人,精神恍惚地过了大半年……。
    2001年,我开始执教2000级美术教育本科班的书法篆刻课。因为书法不算重要的课程,并且学生又没基础,所以我也教得浅,并不指望会有多奸的教学效果。
    学生比较调皮,而且觉得我神经兮兮的不太正常,再加上是门混学分的课,所以,刚开始上得并不太如意。
    先辈云:“寓教于乐”,我便变着法子跟他们玩。有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潮,调侃着提议大家叫我“大圣”,并且相继成立了一些“委员会”,如:“陪大圣吃饭委员会”、“陪大圣打球委员会”。
    这一招,绝了!格老子!这帮小兔崽子逐渐觉得有点奸玩,纷纷愿意听候我的调遣,我的“师道尊严”也歪打正着地树了起来。
    形势有了好转,继而一片大好。一个学期下来,连最不愿意听课的同学也喜欢上了书法。
    爱屋及乌!
    课程结束后,举行了一次小型的观摩展,使得他们初次体会到了艺术的感觉。很多同学并没有因书法课结束而封笔,相反,关于艺术的激情已在心中升腾而起。
    郑香川是校团委的干部,他的用来画海报和写宣传标语的工作室极其庞大,虽然是个地下室,光线也灰暗,但这非常符合物以类聚者的心态。这群甘果初尝的家伙,聚集在一起,开始了疯狂的书法之旅。
    进地下室的时间是2002年3月份,后来回想起来,便以此作为“花果山”艺术同盟的正式成立时间。“花果山”的名称并没有什么寓意,因为我号称“大圣”,所以也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花果山”。
    “花果山”的教学与在班上的上课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这已不是应景的混学分的课程,而是同学们自愿去做的事。
在课余的时间,他们基本上呆在地下室里。当然,水涨船高,我也教得比以前更带劲了。
    地下室阴阴的,地上废纸、墨瓶狼藉一片,长长的竖幅挂满了墙壁,人进去可以捉迷藏。除了特别好奇的,一般人都不敢进来。
    2002年7月,我决定辞职,大家都感到依依不舍。为了减少些遗憾,我便推迟了离岛的时间。
    在我离岛前的这段日子里,同学们倍感珍惜,学习的气氛空前狂热,充分体现了“花果山”的三个精神:投入、忘我、疯狂。
    我粗粗估了一下,在这段时间里,“花果山”的成员至少每天消费两刀毛边纸,三瓶墨。并且,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假如作一个阶段划分的话,美术教育本科班的书法篆刻课可看作是“花果山”的萌芽期,到了地下室,是持续发展期,而我离岛前的这一个半月,则是高峰阶段。
    8月18日,我整装行李,终于离开了海南岛。当飞机升到美兰机场的上空,透过机窗俯瞰越来越小的海口时,我的眼眶湿了。
    “花果山”艺术同盟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去而解散。不能面授,则退而求其次,他们不定期地寄来作品,或者通过电话的方式进行沟通,总之,大家都有把“花果山”坚持下去的决心。
    当然,函授终归不如面授。这一年的寒假,我从南京飞往海口,去与翘首以待的“花果山”小猴们重聚。
    “花果山”的会址已经迁到板桥路梅氏大厦的601室,是个中套,空间虽然远没有地下室来得宽敞,但也勉强够用。
    在我离会的时间里,郑香川任劳任怨,做了大量的会务工作;吴坤培则积极努力,带动了“花果山”的学习风气。
    “花果山”民风纯朴,彼此相处融洽,大家合伙开灶,轮流做饭。王道进是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川菜,一段时间下来,人人都能做出喷香可口的回锅肉了。
    “花果山”山民都是些没钱的主。因为平时纸、墨的吞吐量极大,所以只能节衣缩食,甚至告贷以济。他们的学习都很刻苦,在这个寒假里,大家常常通宵达旦。
    除了学习,“花果山”的娱乐活动也很多。比如说,秦花技、刘伟俊是排球杀手,殷诗润号称小罗纳尔多,钟俊是个打牌高手,杨先景很擅长搏击,陈曼别看是个女生,却是系里的篮球主力,王道进则在“花果山”第一届运动会摔跤项目中,过五关斩六将,获得了“金腰带”的称号,呵呵,真是人才济济。
    为了“花果山”的可持续性发展,我们制定了计划--每到寒、暑假的时间,进行“集训”,计划代号:“光辉岁月”。
    去年的12月,我第三次潜回海口。碰到以前的同事,不解地问我:“你有海南情结吗?”我一时无对,退而一想,是啊,我的众多“情结”,又哪比得上我的“花果山情结”呢?
    说完了,这段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平淡无奇的故事!  “花果山”的故事虽然平凡,但却已悄然改变了每个“花果山”人的人生旅程,而这段历史,也将成为每个人一生中不能忘却的“光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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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9 11:20:55 | 只看该作者

【光辉岁月|花果山艺术同盟展】

    [小庄这个人]
    文/贾秋玉
    那时候,一群朝气蓬勃的艺术青年,在离南艺不远的郊区中堡村僦屋居住,整天舞文弄墨的,日子清贫,倒也过得无忧且无虑。这是小庄青春期中最快乐的时光,后来回想起来,便称“她”为“光辉岁月”。
    小庄在这座城里渐渐地成长,慢慢地,也有了自己的审美、价值观。这座六朝古都在给了他知识的同时也给了他“疑惑”,七年后,带着“疑惑”的他来到一个地处偏隅的孤岛,这是公元2000年夏天的事儿。
    天涯海角的这座孤岛,植物长得很好,一年四季漫山遍野的绿,郁郁而葱葱。只是没有人认识小庄,其实也没有人“能”认识小庄。
    刚上岛的那阵子,小庄常去假日海滩,对着大海,他的啸声抑郁而激昂,只是对岸的大陆相隔太远,没人能听到……。
    要感谢那帮形影不离的学生朋友们,教学相长的快乐渐渐使他心情平静,看着他们的成长,又能感到人生的惬意了。
    小庄很少谈他的过去,只是颓废的样子,容易让人觉得他应该是有点什么故事的人。平时话也不多,略带口吃的话语只有在谈起专业时才显得晓畅,言语幽默,时出奇句。谈到深处时,激昂慷慨,情深调合。
    淡起艺术,我并不是能完全读懂他的东西的人,但隐约地能感受到作品中蕴涵的那种刻骨铭心、震撼魂灵的力量。
    我不喜欢小庄平常生活中的“狡黠”,喜欢他在艺术状态中进发出的瞬间真诚也不喜欢他的颓唐放纵,而每每为他谈诗论剑时的激昂情绪所感染。
    因为,这原本是一个可以活得单纯、真诚而大无畏的人。
    记得法国学者熊秉明先生有这样一段话:“唯情派的艺术家大概是纯粹的艺术家,他们没有儒家的人世抱负,也没有道家的出世向往,他们‘在世间’,接受人生的苦乐。对于感情,他们不做儒家的节制,也不做道家的超脱,他们浸沉在情之中,咀嚼酸辛甜苦的深味,把情感的折磨与经验变成作品。”
    我真觉得熊先生的这段话是为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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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9 11:22:29 | 只看该作者

【光辉岁月|花果山艺术同盟展】

    [看哪!这群人]
    文/张小庄
    我曾在《:000美本班书法观摩展前言》中写道:
    与绘画不同,学习书法的唯一途径是临摹传统。所谓的传统,她就象一条川    流不息的大河。能把各个朝代的精革都容纳进来。所以,传统是活的。
    于是。我们应该努力去贴近传统,记住。只能是最大限度的贴近,没有人能够攫取传统的全部,如果有人这样自称。你可以善意地提醒他:“喂!请你闭嘴。”
    还得斥责那些“叶公好龙”式的“伪传统”捍卫者,僵死、呆板是他们的偶像,
    一旦新鲜活泼的“传统”出现在面前,他们只能大惊失色。
    假如有人要问“花果山”的书法是否“传统”,我会用毫不犹豫的语气回答他:“这,当然!”而倘使他问的是“是否现代”?我的回答还是同样:“!”
    这并不是我在使用应酬的话语。我一直认为,“传统”与“现代”的划分,对于创作者而言,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真正的艺术家并不会太在意古今中西的判别,去标榜自己为“传统”或“现代”,而是认为好的东西部可以“拿来”,好的思路就应该去坚持。
    用一句话来说:“花果山”拒绝这个让理论家忙得乐此不疲、艺术家不知所措的问题。
    不过,“传统”一词,往往是跟“继承”的问题连在一起的;而“现代”则通常是与“创新”有关。
    所谓的“继承”,讲得狭隘些,可以理解为如何对待临帖的问题,而其中一个最为一般的问题,是临得跟原帖象与不象的问题。
    我得坦白,“花果山”的成员们,帖部临得不太象。这并不是我有意的主张,只是在刚开始时认为是在写写玩玩,因此也就不作太苛刻的要求。但后来又觉得,不象tll未必全是坏事,所以便任其自然了。
    这个“任其自然”,并不是不负责任的意思,相反,我在这个问题上思考了许久。
    帖临得象是为了什么?是贴近“传统”--理解前人的用笔法则。而“笔法”又是什么呢?我认为,“笔法”的形成,除了书写的工具--有弹性的毛笔外,另外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便是手写字时的生理动作。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上的生理动作,并且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它的潜在与“顽固”性决不可以等闲视之--正是它,在很大程度上使得“笔法”得以衍生,书家的个人风貌得以体现。
    我一直这样以为:假如,一群人从生下来开始就与世隔绝,给他们毛笔写汉字,不让临任何字帖,那么在长期的书写实践中,甚至是一代传一代,最后也能演变成象“二王”那样的高难度笔法。
    因此,我所理解的“传统”--那些古代大师们的经典书迹,简单地讲,都是符合他们的手写生理动作的产物。
    大师的作品固然魅力无穷,但对于初学者而言,有关联的只有一条,那就是他给别人提示了一种书写的模式。至于他那特有的手写生理动作,别人绝无法完全学得。也正是这个“动作”,导致了我们每个人的字迹决不可能一模一样,这有如千人各面,道理正相同。
    所以,从客观上来讲,帖是永远临不象的--只能是最大限度地贴近。所以,“传统”也就不可能完全被我们所攫取。
    既然临帖的情况如此,又既然手写的生理动作这么重要,那又何必斤斤于“临得象与不象”,而忽略了这个重要的因素呢?
    因此,相对来说,我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如何发现各人的手写生理习惯动作这个问题上。用自己能写得最顺的动作,参照着“大师”们的书写模式,这就是“花果山”的临帖方式一一对于“继承”,也即“传统”的态度。
    这并不是我异想天开式的构想。试以古人为例,董其昌把雄强的“王字”写得轻描淡写,而王铎临了一辈子的《阁帖》,却又是个另外的模样。这名垂千古的“二王法书”,是历代书迹中的经典--传统之极,但每个人都把它写得面目不一。这其中的原因,说得抽象些,是各人的认识不同,但更具体地讲的话,便是手写生理动作上的差异。由于有了这个“差异”,王、董的字才有了区别,而“传统”也才得以生生不息,也才得以让我们后人知道董其昌啊,王铎啊,这些人的字是写得不错的。
    我们还可以从“手写的生理动作”来谈“创新”的问题。每个人之间的手写生理动作,既有其相同的规律--共性,象我前面所举的“一群人”的例子,就是说明这“一群人”的“手写的生理动作”是与“二王”有共性的;也有其差异--个性,如米芾是振笔直刷,黄庭坚却行笔艰涩,这是他们各自的特点,也是他们分别在笔法上所创的“新”。
    “创新”的问题当然比较复杂,但假使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手写生理动作的话,那“创新”就休想了!
    概括地讲,那些在笔法上(不包括章法及其他)有所创新的书家,者R具有自己独特的手写生理动作,说得抽象些,也就是自己的艺术语言。
    当然我也应该知道,关于“现代”的问题,也是一个关于“书法的未来”的问题。尽管我们可以充满使命感地去思考:“书法往何处去?”但又有哪位先知能作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呢?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是实践先干理论的,在艺术史的发展过程中,理论并非一直都具有前瞻性。
    试想一下,假如让宋代的米芾看到清代碑派书家的作品,他会不会大惊失色呢?这位具有超一流艺术智商的天才书家,说不定也曾充满使命感地思考过“书法往何处去”的问题,但历史的发展又会和他的“思考”有多少重合呢?
    不要当预言家罢,做奸眼下的事要紧!而其实,做好了眼下的事,未来也就得以延续了。
    请不要误会,上面这句话是讲给“花果山”人听的。为了谋生计,理论家常常是不得不去充当预言家的,不当这个“家”的话,有时候便会三餐不继,这种情况我们当然应该给予理解和同情。
    “花果山”人是如何在做“眼下的事”的呢?
    且听我说。
    我在《前言》中还写道:
    一种方法,一种氛围,决定了一群人的成长。
    学艺者,天赋固然是首要,但方法也极要紧。前者是自身固有的,后者则来白干他人的提示。
    先说说“花果山”的氛围。
    其实也用不着说,只要看看这些“花果山”的现场图片,就已经能够说明情况。
    “花果山”的三个精神是:投入、忘我、疯狂。
    为了免得人权组织来找我的麻烦,需要略作申明:我并非想打造一个逼人为“疯”的邪教组织。此处的“疯狂”,应作“痴狂”解,什么是“痴”呢?
    情到深处--便称为“痴”。
    “花果山”的毛猴们,听着!且问尔等,这一“投入”,一“忘我”,一“疯狂”,是否陶陶然体会到了生命的自由?要为我作证啊!
    当然,我是以身作则的。我这率先一“疯”,呵呵,“疯”出了个别具洞天的“花果山”,格老子!值。
    接着讲方法。
    什么是“方法”呢?我查过辞典:指关于解决思想、说话、行动等问题的门路、程序等。
    举个例子,我们要往墙上钉钉子,假如是“大力神掌”的话,当然可以直接一掌拍进去。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最为便手的工具应该是铁锤。我们用铁锤来往墙上钉钉子,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花果山”成员学习书法的时间很短,粗略地说是两年不到,但假如只算面授的时间的话,就只有十个月左右。除了郑香川、吴坤培,秦花技原先有点唐楷基础外,其他人都是从零开始。
    因为学习时间的短暂,于是就有人说“花果山”人走了“捷径”。我并不理会这个略带含蓄的贬义词,倒是从中理解到了他说这句话的前提:这群家伙已写得不赖!
    “写得不赖”就应该是“走了捷径”吗?这逻辑真衰!
    我设身处地地帮他想了想,情况可能是这样的:这位老兄的弱掌虽然并不“神力”,却己习惯于直接拍钉子。一回头猛然瞅到“花果山”的铁锤,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就当成是“异物”了。
    习惯了走弯路的人,往往同时还伴有“路遥遥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慷慨情绪。
    出于人道主义,我得提醒提醒他:“喂!老兄,别再用手掌了,这儿有铁锤!”
    “花果山”人自有自己学习书法的“门路与程序”。这个“门路与程序”,我奉想在这里和盘托出。可是,“花果山”众猴却笑着提醒我:“大圣,这可是知识产权啊。”   
    我改变主意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听从了这句话,而是转念一想:真话说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但,稍微说一说却是无妨的。
    “花果山”的“门路与程序”,与别人有同有异。具体地讲,纸,用的是毛边纸;墨,也是最普通用来练习的“珠江”牌墨;笔,字大用大笔,字小用小笔,不过,对笔锋弹性的要求较高。
    临习的范帖以古代书迹为主,当然,临摹的对象是有所选择的。对于宋以后的书家,我选了元代的赵孟俯、张雨、杨维桢、倪瓒等,明代是祝允明、徐渭、傅山诸家,清代选的基本上是写碑一路的,如:赵之谦、康有为、沈曾植等。宋以前的书家作品则基本不作限制。总之,笔法坚实、丰富者,都纳入我们的临摹视野。
    “宋四家”堪称大师。苏、黄、米的行书都有戛戛独造,蔡襄虽保守,却也笔法坚实。而南宋的陆游、赵孟坚辈,虽然逊色了些,但典型犹存,读一读他们的帖会有利于对“宋四家”的理解。
    唐以前的书迹是不用说了,笔法都很坚实,所以都可以学。
    清代的帖派书家跟前人是没法比的,但清代的书法在整个书法史上却有其突出的贡献,那就是给后人提供了一整套写碑的全新创作技法模式。所以,对于清代的书家,我主要挑碑派的。
    当然,以上的范围也并非绝对,如果是“读帖”,那就完全没有限制了。
    要作说明的是,我们选择了这些名家,并非因为他们是名家才选择,名家与非名家,只要是写得“奸”的,在“花果山”都受到同样的对待,我们没有抬高非名家的企图,当然更没有亵渎名家的意思,我们只取我们所需。
    所以,我们有时候也拿一些非名家的字来临,不但是古人的,今人的也临,比如说,乡下老先生写的春联,墙上“准文盲”胡乱涂鸦的书迹,只要觉得有可取之处,都照临不误。
    讲完了纸、墨、笔、帖,再接着讲执笔。
    执笔是个较为重要的问题。并且,单苞、双苞;转指、运腕;深执、浅执,情况很复杂。有讲“指实掌虚”,也有讲“执笔无定法”。
    名目虽然繁多,但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在客观上讲,一种行笔方式,相对应的只有一种最适合的执笔方式。譬如,用康有为的执笔方法去做徐渭式的“行笔”,则其效果肯定不如用“徐式执笔”去做徐渭式的“行笔”更能准确地再现“徐氏笔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康式执笔”就不如“徐氏执笔”,只是两者适用的空间不同而己。
    这说明,执笔方式是因人、因行笔方式而异的。
    所以,写篆隶与写行草完全可以采用两种不同的执笔法。
    “花果山”的执笔有点特殊。因为并不要求帖临得很象,所以我们也无须殚精竭虑地去猜测古人的执笔到底如何。“花果山”式执笔的形成,也有着一定的客观原因--由于桌案的缺乏,我们都蹲在地上写字,再加上用的是斗笔、提笔之类,笔杆细而笔头粗,为了书写方便,就采用了低执的三指执笔法(单苞)。
    用这样的执笔法,写起字来,当然会有所不同。古人云:“(执笔)去纸近,则揾锋势重。”执笔低了,笔锋对于手腕的生理动作的反应自然会更敏感,而手的控笔动作也能做得更到位。
    当然,“花果山”的“行笔方式”是更特殊的。对于点画的起讫动作、行笔过程中笔锋侧面的调整,我们都作过深入的思考。
    在实际的行笔过程中,笔毫基本上处于侧锋的状态,而纯粹的中锋几乎不存在。侧锋行笔,再加上铺,裹等动作--这是“花果山”式的笔锋运行法则。
    另外,我们也很强调笔锋与纸面摩擦的感觉。摩擦得细腻,再加上动作的到位,则点画自然更具有艺术感染力。
    字为心画,这没错。但其实,写字--墨汁通过笔毫渗透到纸中,这也是个“物理,,的过程。如何能够让纸面更自然地受墨,这是一个需要作认真思考的问题。
    “花果山”把大、小行书区分开来练习。大行书都是巨幅,字很“大个”,五、六张毛边纸粘接而成的纸面,一行只能写六、七个宇。通常入字一写大就勉强,往往非描即画,伸胳膊撩腿的。而“花果山”人写得轻松自如,是一个纯乎自然的书写过程。
    还有,关于楷书基础的问题也要作个交代。一般人初学书法,都要在楷书上  磨练好几年,甚至十几年,才开始转学行书。而我们却多则一个星期,少则两、  三天,在体会了点画的基本写法后,便直接临摹行书范帖了。当然,这并不是说  我们对楷书很不够重视,在写了一段时间的行书后,回过头再来练楷书,效果是事半功倍的。
    以上简单地介绍了“花果山”的氛围与方法。总而言之,方法--提供门径,氛围--“打造”人格,这便是“花果山”的“人道主义”教学方式。
    写到这儿,本想就此打住,可“花果山”众猴却未肯罢休:“大圣,再多写一写啊。”
    我明白,这群家伙是嫌我在他们身上吝啬了笔墨。
    “花果山,,虽小,统治起来却也需要点政治头脑。所以,尽管我“牛”,但只要超过半数以上的毛猴共同向我提建议,那--我必采纳。民心向背嘛!
    为了更加充分地体现出“花果山”的民主精神,干脆,就让他们自己写吧。
    小的们,听着!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但是,不可以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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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4-9 11:23:2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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