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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异象-张之先摄影展】(中国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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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3 21:59: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展览简介

张之先先生十年前曾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过他的荷花摄影展,作品基本上是人们生活中所常见的红花绿叶。其中有不少作品为大众喜爱。其艺术观念到创作方法,都是现实主义范畴的。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里展出。虽然同是荷塘,但他的镜头所选择的却是并不为人注意的、甚至不屑一顾的那些角落。他没有去拍摄一般人所感兴趣的“别样红”上,他的荷多是残缺和凋败的,甚至许多是残骸。这也就是说,他在生命的意义上,更多关注的是终结。他跨越了青春,没有唱最容易唱和最动听的青春之歌,而是直接抵达生命的终点,寻找生命的意义。于是,这些荷花的意象显得如此壮美、深邃和坦然。其实,这是对生命更深沉的理解,让他的荷花赋予了对一切生命存在意义的终极思考。他用荷花再次提问了一个“我们为什么来,又为什么去”的永恒命题。
艺术最高境界就是“象由心生”,张之先的这批作品便是最好的阐释。因此他的作品属于超现实主义的艺术范畴。是在摄影艺术观念上的一种突破。


INTRODUCTION

Ten years ago Mr.Zhixian’s lotus photos were first exhibited in Chinese Art Gallery. The works were essentially common red flowers with green leaves, and quite a number of whose were really popular among people. Either the art concept or the creation method was of the realism category.

The present exhibition is the second one. Although identical for the lotus pond, this time he chooses the corner without or even beneath common notice. He has not shot the “especially red” interested by most people, but focused on the withering, dried lotus, even many types of wreckage. In terms of life, he pays more attention to the ending. He goes beyond youth. Instead of singing the more popular fair-sounding song of youth, he directly reaches the end of life and searches for the significance of it. Thereafter, the imagery of his lotus appears so magnificent, deep and calm. In fact, this is an understanding of greater depth to life, so that his lotus bears the ultimate thinking about the significance of existence of all lives. He puts forward with his lotus the eternal proposition “Why we came, and why we go”.

The highest state of art is “The face is the index of the mind”. The works of Mr. Zhang Zhixian has given the best illustration. His works falls into the art category of surrealism, and thus is a breakthrough of photographic art concept.


张之先自述

年轻时基本是被胁从,中年到深圳与艺术界开始接触并玩起了摄影,但也只是盲从。当我六十岁本命年右眼因用眼过度病变之后,深感生命的脆弱,当面对我十多年追随的荷塘时,那荷塘的异象显现,才有了这批作品。
曾经出版过﹕
张之先荷花摄影集(湖南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张之先荷花摄影集(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年版、季羡林先生作序)
策划张大千名迹(四川人民出版社)
全程赞助、主编李青萍先生画集(湖北美术出版社2003年版)并推进其作品捐献及展览活动,
主编陈少平画集(湖北美术出版社2007年版)
先后在中国美术馆、历史博物馆、北京大学、南开大学、重庆、昆明、贵阳、武汉、成都、深圳、澳门等地举办过展览及演讲话动。

更大的困域在于﹕无论是长焦还是广角都无法聚焦,离心像还是很远、很远……
许多影像可以悟到、看到,但无法显影,更无法……

己丑新春於深圳

张之先编年史
1946年出生于贵阳,国画大师张大千先生之侄孙
1954年随家人来到重庆定居
1990年来到深圳考察市场
1991年开办深圳八仙楼酒家、深圳艺术家画廊,广交艺术界朋友
1994年起涉足摄影艺术,擅长人物肖像及荷花摄影
2002年结束八仙楼酒家的营业
2004年创办文化驿站

语录:
人生苦短,我这生前五十年受人羁绊,身不由己,五十岁以后我决定要为自己活着,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很反感别人总把“张大千侄孙”这个帽子带在我的头上,我从来没有拿我祖辈的牌子去招摇过市,更不会利用这个关系去换取什么利益。

导语:
    2004年的某天,深圳声色犬马的聚集地——巴登街二楼,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叫“文化驿站”的民间文化机构。驿站的老板张之先是个永远身穿摄影师专用马甲的老人家,他总是自嘲自己是“业余老总,专业摄影”。在深圳的文化艺术圈,张之先有着极好的口碑,原因很简单,十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为深圳的圈内人搭建一个交流互动的文化平台。

主文:
仗义疏财 自然结缘艺术圈
顺着楼梯走上“文化驿站”,你立刻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另外一种氛围的世界。楼梯的扶手刷成夺目的红色,楼梯的墙壁上整齐有序地挂满了人物肖像,有些是大名鼎鼎的,如关山月、启功等等;还有一些虽然不熟悉,但绝大多数是来自各地颇有名望的书画家。照片中的人物神态各具特色,相当传神,显出拍摄者的独到用心。
坐落在二楼的文化驿站,主要分隔为两个区域,展览区和交流区,面积都不大,各有几十平米。展览区正在进行民窑的个人收藏展览,而交流区中主要的设施也就是十来张桌子,几十把椅子,其中几张桌旁围坐着三四个人低声地交谈,感觉就象一家经营情况不甚良好的茶社。
驿站的服务人员随手拦下一位正从身边走过的老先生,介绍道:“这就是你要找的张之先。”老先生头发有些花白,穿着非常朴素,一件普通的衬衣外加了一件米色CANON摄影马甲,“我这么多年来几乎每天都这么穿,摄影马甲就是我的工作服。”
“在我这个小地方可以说是往来无白丁,你刚刚见到的人都是深圳文化艺术圈子里面有些影响力的人。我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平台,我免费提供场地和茶水,欢迎书画家们多到我这里来聚聚。”
张之先说自己对于文化艺术的圈子有一种自然的缘分,天生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这点受大千老人的影响非常大,我们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艺术训练,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艺术工作者有发自内心的尊敬。而大千老人宁愿自己负债,对朋友也要慷慨解囊的作风,让我倾慕不已。现在但凡这些艺术家有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一向是义不容辞。”
2003年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张之先听一位深圳画家说起他的老师李青萍的故事,内心非常激动:“如此杰出的女画家一生被埋没,在去世之前仅有的两个心愿,向国家捐赠自己的作品、出一本画册,我无论如何都要竭尽所能去帮她。”此后,张之先一次次自费往返于深圳和湖北荆州两地,出钱为老人安空调,装铁门,奔走各地请著名评论家为老人写文章。“我不是画商,也不是收藏家,这么做只是出于一腔热血,不希望杰出的画家充满遗憾离开人世。” 张之先托朋友与上海美术馆联系,根据老人意愿,上海美术馆从中优先挑选100余幅,其余分赠其他美术馆。“后来,我自己又拿出10万元,加上其他朋友的捐助,一共凑了15万,帮老人家做了一本像样的画册。老人家离开那天,枕边就放着这本画册。”
据经常出入文化驿站的艺术家介绍,很多到深圳来的画家都得到过张之先的资助,在他们有难处的时候,他为他们找住处,还派人每天按时送饭。他甚至不记回报地照顾过一位画家长达两年之久。

爱荷之人 疾恶如仇
1991年,张之先初来深圳,做的是餐饮,他经营的八仙楼,在深圳文艺圈子里非常有名声,只要是书画家去吃饭,总是能受到张之先的盛情款待,每年春节张之先都要请深圳圈子里的朋友聚会一次。当他宣布八仙楼关门那天,深圳艺术界更是盛况空前去了两百多人吃那顿“结业饭”。
“我在深圳这些年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赚钱并非人生价值的实现,快乐与否更在精神追求。我这生前五十年受人羁绊,身不由己,五十岁以后我要为自己活着,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自幼对摄影着迷的张之先在1995年买了第一部专业的尼康照相机,开始了对自己爱好的专业性探索。
至今,他拍名人肖像已经两千余人,其中有全国各地的著名书画家500多位。这些照片多是在画展、会议、聚会等场合下拍摄的,照片力求捕捉人物精彩的瞬间。有的画家收到照片先是一愣:“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继而拍案叫好:“这是我的照片中最传神的!”
除了拍名人,张之先最大的爱好是拍荷花。从95年起,每年夏天他都坚持天天去洪湖公园观察并且拍摄荷花。“我觉得荷花体现了优秀人物的品格,除了出淤泥而不染,更重要的是它就算因为外力倒下,但只要一息尚存就会再次昂起头来;它不枝不蔓,中通外直,体现了自立、不依赖他人的可贵品质。”
张之先同样给自己订立了做人原则:第一,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第二,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即有益社会的事。“我喜欢摄影,喜欢为文化圈和文艺界的朋友出力,我坚持认为,想自己开心,就要让你周围的人开心。我从来不去阿谀奉承,不会去做那些美化的形式主义的东西。”为了让文化艺术深入人心,张之先还与福田社区街道办创办了“文化墙”,他将深圳艺术家的作品翻拍成照片,再加上自己写的一些介绍说明,放在文化墙内展览,今年张之初打算将自己负责的文化墙从15面扩展一倍。
了解张之先的人知道他除了仗义、爱帮助人外,还有一个特别的品质——疾恶如仇。说到自己看不顺眼的事,他嗓门一下提高了很多,“一些社会公用场所被一个些口碑并不好的人给占了,而且根本不付租金和其他费用,我实在看不下去,凭什么公共资源就能被个人所占有。这个事情我已经和有关部门反映了。看见不平的事,我就是忍不住要提意见。”

人物话本:
深圳杂志:从经营酒楼的商人变成现在这样的文化人,会不会有人说你是赚足了钱再来附庸风雅?
张之先:的确曾经有人这么认为。但实际上八仙楼一直微利经营,这12年,我前后房租一共交了一千万,税也交了一百多万,当我结束营业时,可以说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关闭酒楼完全是我个人的决定,我不敢说我自己是文化人,但是我与文艺界的紧密关系是长期保持的。我的转型是因为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由于家族的影响,我从小对于艺术家充满了尊重。我的文化驿站很大一部分是用来做小型展览的,我提供场地但从不收费,我希望更多的艺术家能把自己的私人珍藏拿出来展览,和同行们一起研讨交流。

深圳杂志:谈到你的时候,大多数人会附加一句,这是张大千的侄孙。对于这种最常见介绍,你做何感想?
张之先:我很反感别人总是把这个帽子带在我的头上,我从来没有拿我祖辈的牌子去招摇过市,更不会利用这个关系去换取什么利益。大千老人对我的性格塑造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今天我更希望别人能通过我的修养、我的家教,对我们家族更加了解和尊重。

深圳杂志:这么些年来深圳一直带着“文化沙漠”的帽子,您与深圳的文化圈、艺术圈交情匪浅,站在您的角度,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张之先:我认为一个城市的文化是靠长期积淀形成的,不是一、二十年时间可以解决的。就我所知,全国有很多优秀的艺术家来到深圳,如何去留住这些艺术家和文化人,关键在于深圳这个城市是否认可他们、关注他们、提升他们,使他们作为文化人感到在深圳有可为之事。现在不能说深圳就是没有文化,只是这个城市还很年轻,对于文化的认同、对待文化人的态度还有欠缺之处。其实到目前为止,深圳仍有一批非常活跃、有能耐的文化人,他们具有优秀的理念,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对于理想异常执着。有这批人在,深圳的文化就有希望。

深圳杂志:你认为深圳的文化圈最欠缺的是什么?
张之先:缺少互相切磋、交流的氛围。圈子里面的人大多各自为政,一年见不到一次面,就算见到面也是在画展、书法展上点头、擦肩。这点我也一直很困惑,为什么深圳这么多优秀的艺术家、文化人就凝聚不成一个意见中心。没有交流对艺术家并不是好事,这个往往会限制他们水平的提高及视野的开阔度。

深圳杂志:那么你对深圳文化艺术的发展感到悲观吗?
张之先:我不是悲观,但我也不乐观。我只是尽我所能,为这个圈子做点事,以前我开八仙楼,现在我搞文化驿站,都是为了给大家创造一个交流互动的平台。但是你要清醒地认识到一点,你自己根本不是救世主,你能做的只是你喜欢的这块,你不要去要求社会,也不要去要求其他人和你一样。凡事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所以我不用去悲观和乐观。

凤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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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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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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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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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龙观社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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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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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21:59:27 | 只看该作者




荷塘异象
张之先摄影艺术读解


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家,通常都不愿和前辈名流拉扯上关系。这原由很复杂,不去管它。但说到张之先却不能不说到张大千,这除了张之先自己不太避讳外,还因为做为侄孙的张之先在“荷塘异象”里接续了大千先生的艺术暗示。张大千是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画家,袭一身长袍,飘一缕美髯,运用全能型的技巧,在人物、山水、花鸟‘书法等领域都高度地传达了中国士大夫画家洗尽人间烟火气的高贵、儒雅。 大千先生非常幸运地在海峡那边 为士大夫绘画划上了嘎然而止的句号。
因为历史的原因,张之先几乎完全中断了与祖上的关系。文革中热血沸腾的他在重庆,因紧跟革命又以混入革命队伍的资产阶级孝子贤孙而被反复批斗。不知命运中有什么力量让他来到了深圳,办起了一家八仙楼酒家。就在这时与先贤微乎其微的游丝般的关系开始作用于他,在他的餐馆里聚集了大量的书画艺术家 ,鱼龙混杂的艺术圈里从此有一个乐善好施的角色。通过大量的交游,一点点地与祖上的荫庇接近,接近的另一种方式是涉猎照相,圈内的人物,室外的荷花。这种接近,今天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但这中间压缩了十多个寒来暑往。几个相机,几多镜头, 表面上没多少学术上的堆积,时间推波助澜,渐入佳境, 奇怪的结果呈现了,荷塘异象终于在这样堆积后发生。至少这一两年间,张之先用内心光照唤醒了荷塘里大自然本来秘不示人的那部分,也同时呼应了祖上先贤的艺术追求。
内心光照是一种从个人经历、修炼,还有基因里结晶出来的亮光。
以好人的姿态出现的张之先很自然的在现实中受挫,现实中遇到绕不开的问题,面对“清且莲兮”的荷花就能化解掉一些。但这很局部,对于一个古典的大多数现实中人津津乐道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在他的镜头里渐次变得含糊了,过去不被人关注的,与荷花有着肢体联系的,乃至残败之后的荷叶、枯杆都得到了张之先的内心光照,他把视线投入不被诗人吟诵,不被画家注目,甚至连大千先生也没能顾及到的残枝败叶上,正是在这种意义上,张之先完成了与大千先生艺术光辉的重合,并有了自身价值的延拓。
荷塘异象,包括200件作品,可从以下四个方面解读。
1、 始于色相,达成心相
这一年间的200余件作品,欲过去倚重色相的很审美的荷花已经完成了大跨度的超越。所谓色相是一个正常人在一定年龄范畴内通过眼睛视觉接收到的浮华 ,尤其是当代中国人经过近乎半个世纪饿其肌肤的生活经历,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对色彩欲望实践才突然打开。帮助打开这个欲望的既有潮水般涌入的现代摄影技术,还有一夜之间绽放在大街小巷的灯红酒绿和自然不自然的妖冶花朵,作为摄影家对于这种色彩比常人更有占有欲望,但色彩更多迷惑肉眼包括了延伸了眼睛的镜头,这是正常人与镜头射程之内的事情,对色彩本身的再现都还是很浅表的。
张之先积十多年之力,出过两本画册,受过季羡林褒奖,但准确的说其中作品大都未能超出色彩本身的制约。好在在此基础上,最近一年多时间,《荷塘异象》中的作品渐次完成了对色彩提纯,进入了“心象”表达。
2、 神与彩会
超越色彩的是神彩。“凡所见象(相)皆为虚妄”。 眼睛的局限到了人生的一定阶段(可能40岁,也可能50、60岁),有的人终其生也没能关闭对浅表东西的热情。只能看到所见象,没有结晶出内心热能,或热能不足,照顾不了心象对物体的曝光。 吴昌硕说﹕读无声之书,听无声之音。读有文字之书者瞎,听有声之音者聋。
张之先先天遗传与后天经历产生的交往价值,蓄积的内心热能供应了对心灵之象的曝光,这时神与彩会,铅华退去,灵光乍现。
3、 肉身眼睛和心灵光照的互为作用
表面上看很偶然,在完成了荷塘异象大部分作品后,张之先感觉视力疲劳和模糊,经过好几位专科医生的诊断,他的右眼确诊为眼底黄斑病变,这种不可逆的视觉伤情,毫无疑问是对视觉能力高度透支使用的结果。除了这些我们现有知识能够解决的认知之外,究竟有没有另外的超出人类智慧的意志在起作用?对此,至少应该端正出一个谨小慎微的态度。因为超验的东西容易解决思考难点。比如汉代乐师自残失明失聪,使得感觉系统从另外渠道顺畅的延伸表达;再就是黄宾虹、赖少其晚年眼障后画面上神采奕奕的艺术实践都可作为明证。
肉眼的伤情并不必然导致神采焕然,这其中也有语言无法穿透的盲区,需要不断解疑。
4、 比较起色彩,神彩更多地诉诸于内心经验
中国水墨的高明碰巧解决了这个问题。所谓墨分五色,是人的生命状态取于中正平和之后的合理分配,微妙的色阶变化构成不可复制的精神游移,这种难能的微妙,借助线与面,明与暗大量铺陈为荷塘异象,多年来大量接触过中国水墨艺术但却没敢进行过水墨实践的张之先,在镜头里导演着异样纷呈的水墨效果。
十多年间每天十多个小时的连续工作,完成着他对现代工具的有效榨取。
这就是从色彩到神会、渐悟到顿悟。这些觉悟使得张之先暂时屏蔽了荷花清纯时的热烈,绽放荷花的身前身后构成了张之先摄影的主题要素。
无花之荷被张之先长期追踪,张之先又长久地接受无花之荷的引导。人生或者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在这里得到了尊重。含苞欲放和饱有各类盛开姿态的荷花继续有人追捧。就如发廊里的女孩永远年轻而路过门前的人渐次老去,老去的收获成熟。生命意义的分野就这样成立了。
从这种意义上讲,张之先通过荷花和前辈先贤达成了有艺术史意义的呼应。

鲍传江(著名美术评论家)
2006年12月25日于深圳莲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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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21:59:38 | 只看该作者




心中之荷
——看张之先的荷花摄影

鲍昆(著名摄影策展人、评论家)

和梅花一样,荷花也是中国古代文人水墨画中的主要题材。与西方文艺复兴之后一直以体裁方式不断推动创新的艺术史逻辑不同,中国近代艺术则鲜少在体裁上变化,而是无数艺术家们在恒定的题材和体裁上比拼各自不同的微妙的处理与精妙的表达。就像同一个戏曲角色人物玉堂春,自有无数梨园艺术家对其进行完全不同的演绎,来呈现给观众进行评判。作为传统的丹青水墨亦如是,梅花、荷花等花卉一直是文人画家们百画不厌的题材,但人人不同。从明代用笔放纵、其水墨淋漓、古拙淡雅的徐渭,到清代以笔墨简朴豪放、画风孤傲雄奇的八大山人、石涛,直至清末的以气度恢宏古朴,金石气制胜的吴昌硕,和现代的水墨巨匠齐白石,无一不对荷花情有独钟。墨荷,于是也成为中国传统水墨绘画的一个类型化分支。
在中国文化中,借物喻情是艺术家经常使用的创作手法。荷花因植于池沼之中,于是有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美誉。洁白的藕节和黝黑的淤泥,两相形成鲜明的对比,恰好应合了中国传统文艺创作中常用的 “比兴”手法要求。荷花的生长生态,正好是一个社会理想人格的比喻——“莲,花之君子者也”,所以它被人们广泛的运用到艺术创作中,成为和有类似拟人格化特征的梅花、牡丹等花卉,是文人画家们久画不衰的题材。
        摄影术出现后,荷花自然也成为观看和拍摄的对象。由于摄影的纪实性特点,对荷花的艺术处理反而要比绘画要更有难度。摄影在相当程度上剥夺了艺术家在创作中将自然对象变成自己叙事语言的转码可能,它千篇一律的镜头物理特性,留给摄影者进行主观表达的空间少之又少。除了一直存在的构图取舍的摄影主观性之外,在黑白摄影时代,摄影者有两个阶段可以进行自己的“转码”努力,一是将现实彩色的荷花转译成摄影的黑白荷花,这会考验摄影者对黑白影调的理解和运用能力;二是在后期的暗房处理中充分调动黑白影调强化自己的感觉。进入彩色摄影时代后,人们开始迷恋色彩的绚烂,一度一味地追求荷花的色彩表现,结果摄影者越来越失去个人性的表达,成为感光材料的奴隶。在高级摄影器材越来越普及后,人们也一度注重摄影美学的本质化特征,即利用镜头的解像力和大幅面底片对对象细节的完美呈现,这可以形成一种独特微妙的摄影感。但随着这种追求变成常态,高度摄影感的荷花摄影也失去艺术创新的新鲜感。进入数码时代之后,几乎所有的技术问题更为均质化,高像素的传感器和精良的镜头,给拍摄荷花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摄影荷花实际上早就不是什么艺术家庄严的创作,而是成为退休老人们如散步健身一样的生活内容。这一时期中,摄影中的荷花越来越俗艳和脂粉气,都是粉红色的花朵配上墨绿色的枝叶,倒应合了民间俗谚的一句话——“红配绿,赛狗屁”,轻薄而且无趣。至于自明清以来的文人借物喻情的“墨荷”情怀和韵致,更是了无踪影。充其量,绝大多数的荷花摄影只是一个“优美”的色彩组合和好心情的记忆而已,艺术是绝对谈不上了。相当长时间以来,荷花的摄影就是这种状态。
        张之先先生一直也拍摄荷花,最近拿出了这些年他的荷花摄影,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他的荷花,一改时下荷花摄影的脂粉气,以大胆浓重的黑白影调,形成突兀的视觉力量,一下子抓住了观赏者的情绪,一股久违的幽远文脉中的“墨荷”之意訇然而至。更为难得是,张之先的荷花在取景构图上,大气朴拙,绝不拘泥于所谓完美,而是随意自然,任心中块垒尽情宣泄,颇有大家气势。张先生在拍摄时机上与众多普通摄影者也完全不同,那些雨中和残阳中的荷花,没了散漫光线的温润效果,却多了块面的冲突,沉重中有些尖锐,单纯中又充满了动感。张先生没有把自己的兴趣点放在一般人所感兴趣的娇嫩的“莲花”上,他更着意对“残荷”和“败荷”的关注。他的荷花多是残缺和凋败的,甚至许多是残骸。这也就是说,张先生在生命的意义上,更多关注的是终结。他跨越了青春,没有唱最容易唱和最动听的青春之歌,而是直接抵达生命的终点,寻找生命的意义。于是,这些荷花的意象显得悲壮和苍凉,韵味悠长。其实,这是对生命更深沉的理解,让他的荷花赋予了对一切生命存在意义的终极思考。也正因此,张先生以最简单的技法,达到了艺术至高的境界,用荷花再次提问了一个“我们为什么来,又为什么去”的永恒命题。
        听说张之先先生是张氏大千家族的后代,或许他的艺术来自家族承传的禀赋。那个张大千也以画汪洋恣肆的泼墨墨荷著名,而张之先则摄影,术不同,道却似也。

20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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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21:59:45 | 只看该作者




新的天地新的美
——读张之先《荷塘异象》摄影系列

  
鲁慕迅

收到之先《荷塘异象》的光盘,我们全家便围坐在电脑屏幕全欣赏起来,一边欣赏一边就同时不断的赞叹声:呀!真是太美了!真是太妙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因为一些镜头的确是出人意料的,是从未见过的。我的妻子说:你一定要写出来,也是替我们写。
    以干枯的荷梗和它的倒影所构成的几何图形,相互交错,千变万化,富于图案美、音乐感;在如网络般的枯叶间,犹有一点新绿和一只刚好闯进镜头的蜻蜓,这不是杨万里的诗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在上头”吗?在一片秋气肃杀的野塘中,荷梗如草篆般纵横离披,争折不屈,这是我的小诗:“叶残花尽香魂渺,犹觉铮铮气骨存”。天光水色,光影陆离,鸟飞鱼跃,生机盎然。这是之先发现的----也是创造的一个新的天地,一种新的美。
    正如19世纪法国雕塑家罗丹说:“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就是说尽管美无处不在,却不是任谁都能发现的。而是决定于作者的艺术观念、艺术修养和表现技巧,也就是说最后的决定因素在主体而不在客体。所以18世纪英国哲学家休谟说:“美并不是事物本身里的一种性质,它只存在于观赏者的心里。”唐代画家张操说:“外师造化,中得新源”。心,才是艺术创作的源头。就摄影来说,可能是最受课题制约的一门艺术了,因此长期以后在画人中有一种误解,似乎摄影就只能如实地反映客体。如说不好的画“还不如照片”,或说“不与照相机争功”。之先的这批作品就有力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摄影不仅能够创造出高于客体的艺术形象,而且能够揭示出某种尚不为人所知的新的美。它借助于客体作为素材,但并不防碍对主观情意的表达。
    之先以前拍摄过大量荷花题材的作品,其中有不少堪称精品。荷花这一题材蕴涵着传统文化的积淀,他拍摄的角度也为人们生活中所习见,从艺术观念到创作方法,应该说都是属于现实注意范畴的。而《荷塘异象》则不同,虽然还是同一个荷塘,但他的镜头所选择的却是并不为人注意的、甚至不屑一顾的那些角落。如果不是通过镜头的“阐释”,也很难看出那些角落的美来。所以这种美甚至不是存在于对象本身,而是存在于作者的心里。因此我认为他应是属于超现实主义的艺术范畴。是在摄影艺术观念上的一种突破。
摄影艺术也和其他的艺术门类一样,都正在由古典艺术形态向现代艺术形态转化,其艺术观念的多元化和表现方法的多样化,大大地拓展了艺术创造的自由空间。这是艺术随时代而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张之先摄影新作所给我的有益启事。


鲁慕迅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湖北省美协副主席
著名美术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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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3 21:59:51 | 只看该作者




自由表达与摄影

尹吉男

当代艺术摄影受到两种制约:一是写实追求,二是唯美准则。
相当多的艺术摄影家是从纪实摄影起步的,写实的惯性延伸到个人创作中。被动地扑捉自然与社会中的瞬间场景,并找出它们与人类精神普遍性的同感关系。因此,写心外之实多于写内心之实。
唯美准则依然对当代摄影影响深远。当艺术家以个人为中心,脱离国家意识形态,唯美风格就习惯性地成为艺术去功能化的主要手段。这仍是毛泽东时代的思想模式——所谓思想性(政治性)与艺术性(审美性)的对立关系,只不过以后者取代了前者而已。
唯美准则具体体现在绘画性的审美要求之中。黑白对比关系、几何构成关系、虚实相生关系,都成为左右艺术摄影的表达模式,显示出“风景如画”的传统美学观。特别是中国水墨画意境在摄影作品中频频出现。
写实追求与唯美准则正在当代摄影中循环,超越这两种制约力量,才能凸显个人表达的自由与主动。
张之先的近期作品应该努力成为自我告别与自我开始的临界点。

2009年2月18日
于京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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