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北京执行总监董梦阳专访文字实录

黟人

　　主持人：董老师，今年“艺术北京”的情况请您先做一下介绍?
　　董梦阳：今年“艺术北京”还是在农展馆，规模稍微大了一些，在原来的基础上多了一块“影像北京”。
　　本来想再多一些内容，“奥运年”我们还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我觉得交通等方面有些影响。
　　今年希望平稳过渡增长一下，明年我们会有新的举措，明年我们的活动放在了春天(四月底)。
　　主持人：是“艺术北京”整个活动吗?
　　董梦阳：明年“艺术北京”放在四月底，Photo Beijing放在秋天。
　　
　　主持人：今年画廊的数量呢?
　　董梦阳：画廊数量和往年差不多，一百家左右，因为画廊要求的面积也大了，他们的单位面积变大了。
　　我们本身一个展位是36平米，以前大家一个阁一个展位，现在很多参展方有两个、三个、甚至四个展位，画廊在艺术北京的展场里变得少了，但他们的规模都变大了，大家既然有实力和能力撑起那么大场面，可能也是一个很好的形象，所以我们就欢迎他们。
　　主持人：今年国外画廊的情况呢?
　　董梦阳：昨天统计了一下大概是19个国家和地区的画廊。
　　主持人：大概多少家?
　　董梦阳：一半左右，因为我们要把农展馆门前的国旗升起来，昨天统计是19个国家和地区。
　　主持人：今年做“影像北京”，为什么会想做这一块呢?
　　董梦阳：我们在工作中遇到了有的画廊专门做影像，国内有人专门在做，国外还是有很多，所有的画廊综合性的在做。
　　我觉得大家都在推动这块，市场的可能性已经存在了。
　　同时国外这一块的市场发展也很蓬勃了，它们的今天也就是我们的明天，也不会太远，在全球化的时代、信息的时代会迅速影响到我们，这时候我们应该积极推动。
　　主持人：离我们到底有多远呢?
　　董梦阳：我们没有能力去预测有多远，我们的工作就是“推动、推动”。
　　我们今天的生存很多的意义都是在推动中，我们在挑选画廊的标准中也是在找推动性的画廊。因为我觉得它们对市场的意义更大一些。
　　主持人：国内这样的画廊现在开始出现了吗?
　　董梦阳：逐渐出现了，你会看到我们的画廊有的很年轻，重要的是不是这样的性质和气质，而不是一个老牌的画店，只是卖画而已。
　　因为我们看这个市场未来十年、二十年以至于更远的时间的成长，这个时候说谁是大牌为时过早，我们大家一起成长。
　　选择画廊的标准就变成这样了，国外有这样的标准，我认为在市场中更加推崇这样的画廊。
　　主持人：在您01年第二年开始办的时候，有没有刚才那种思维呢?
　　董梦阳：当然我想起初的时候，实事求是讲还是有很多懵懂。只是说想做一个机构参展的已经是在以前的基础上一个质变，以前我们面对的是艺术家，现在我们选择了面对机构，我已经面对经纪人了，那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
　　我们的知识、经验，包括我自己的东西也是在工作中见识、认识成长的东西。
　　主持人：还是有一个变化。
　　董梦阳：有些东西我们在不断地修正自己，有些东西也是与时俱进的，有可能性才能做成那样，在起初的时候，中国画廊是可数的那么几家，不可能做成要求更多，所以说我觉得一点点来。
　　主持人：画廊这种形式、模式成熟了吗?
　　董梦阳：画廊博览会我是2004年推出来的，非典那年(2004年)春天推出来，在起初坚定了我们很多的理念、信念，我觉得这个建成规模，我坚信它将会成为今后艺术市场中的一个主导。
　　我觉得它是最基础的力量。
　　主持人：它在国外是最基础的力量吗?
　　董梦阳：拍卖行、艺术家都是对画廊。
　　我刚才谈到画廊，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推动这个行业、产业，一个环节的成长。
　　主持人：画廊博览会到底挣不挣钱?
　　董梦阳：这是一个营利模式的问题。
　　主持人：您当时考虑清楚过吗(04年懵懂的时候)?
　　董梦阳：其实我变成商人了，我们是想挣钱，有的是当年栽树当年结果，有的是当年栽树三年以后结果，所有这种国外的经验告诉我们，博览会的模式不可能当年栽树当年结果，它是一个长线，但是在这么一个过程中，我更加认知这么一个东西，它所积累的东西、积淀起来的东西，尤其成长周期较慢的时候，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所拷贝的，需要积淀、技术含量完成的东西，所以有它的一个优势。
　　主持人：它的屏障还是很大的?
　　董梦阳：它是综合性的，需要各种资源的整合，各种技术含量的加入才能完成平台的完整。
　　主持人：它主要挣的钱是谁的呢?
　　董梦阳：也是有差异的，我现在总在思考很多差异性，国外比如说巴塞尔艺博会展位收入已经很可观了，当然我想在今天的中国不可能像它们一样。
　　巴塞尔那个时间、那个城市里面，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收藏家，全世界的收藏家云集于此。
　　你想想成交的可能性就太大了，那就是一个大卖的城市，艺术品交易城市出现了。
　　中国今天我们差异性出来了，我们还不是购销两旺的市场，中国的市场大家都是对未来的期许，今天还不是成熟的市场。不管是亚洲的还是西方的艺术品到了中国，今天还很难遇到知音，这个问题就出现了。
　　我想想我们应该低成本让他们进来，让他们来了解中国、喜欢中国，今后扎根中国，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谈到这一点的话，我今天实事求是告诉你他们所给我的费用，我全部投入进去。
　　主持人：而且媒体也说您是在赔钱?
　　董梦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又获取了其他的资源，聚拢了大量的画廊、艺术作品也好，大量聚拢了大量关注他们的人，这样的人变成了很多商家关心或者是需要的人群，我们就有了赞助商，我们的一些合作商，他们也希望这一块的数据，需要这一块的资源，我们就产生了合作。
　　很多的利润来源来自于他们，我变成和报纸等等媒体一样。
　　一份报纸一块钱成本都不够，还是卖一块钱，因为它是靠广告商来支持，今天在这个模式中，我更倾向于靠广告商来支持我的成长。当然我们今天的市场成熟到瑞士、纽约这样的城市的时候，只要有市场水涨船高都没有问题，大家要是物有所值、物超所值都会来的，今天还是要让他们低成本进来。
　　主持人：怎样建设一支博览会的团队?
　　董梦阳：我在考察各个博览会，当然我们自身的建设是一个问题，每个博览会的操作人员都在七八个左右，基本上是这样的模式。
　　主持人：七八个人是组织者?
　　董梦阳：组织者，十个人左右的团队，当然那么大的工作量不可能十个人完成，大量是社会化的合作、分工。
　　主持人：在中国可以吗?
　　董梦阳：在中国就是这样的。
　　今年我们向政府申请补贴的时候，他们说你们怎么可以用那么多人，因为我们的市场出现问题，我做个比方，比方做汽车展的时候，大量专业的配套公司跟你合作，各种各样的专业配套公司跟你合作，做得国际化很专业，由于我们的企业刚启动，跟你相专业的配套公司很少。但大量做别的商业的，我们还有艺术博览会的个性的东西，没有专门为这种产业服务的团队，要变成我们自己做，自己做坦率讲有我们精力、能力很多方面不专业，就像我们今天在做产业的时候，别的产业再说汽车，今天走了一个人马上另一个人可以顶上，因为他们有大量的后备人才，这就是一个产业他们已经形成了。
　　产业链形成了之后有大量的人才在那里储备着，我们没有，我们今天坦率讲对每一个人没有现成的，都是在培养这么一个过程。
　　主持人：博览会的团队需要多长时间来建设?
　　董梦阳：我们总说北京现在是一个世界的北京，这么一个市场平台也是世界的平台。
　　这个过程中我们自己的成长，比如说美院有艺术管理专业了，大家都在做各方面人才的培训和储备了。
　　国外的这些技术人员也要进入到中国，就像我们的平台，我想早晚要和国外的搭手。就像我们的红旗轿车和奥迪搭手才能成为全球同步发售的奥迪，否则靠你自己增长太缓慢，而且可能跟不上时代的要求。
　　有些东西我们靠努力是可以完成的，有些东西是需要拿来借鉴的。
　　主持人：您的团队现在有多少人?
　　董梦阳：十个人左右。
　　主持人：十个人中间有多少是艺术专业毕业的?
　　董梦阳：两三个，当然我们背后有很多人在支持，有大量专业的艺术顾问来帮助我们把握很多，可能我们更多是在做服务，我们的个性可能和别的商业差20%而已，不全需要懂专业的。
　　主持人：这个行业中间需要多少专业的人员?
　　董梦阳：这恰恰是我们的一个长项，大量的后备人员在帮助我们，每个建议、每个想法给到我们，当然我们更多是在操作执行的层面上。
　　主持人：更多是需要商业性的人才。
　　董梦阳：我们希望把别的领域优势和特点引进到这个行业中来。
　　主持人：董老师是一个版画专业毕业的人，您站在这个位置上觉得自己可以带领这个团队走多久?
　　董梦阳：我有时候自己在想，没有一个公司能建议我适合干什么，我是一不小心走到这么一个行业，一不小心走到这么一个位置上来，带领一个团队来做这件事情。可能有些历史意义，我对自己的能力也表示怀疑。
　　一个人的性格决定命运，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是靠一个团队来完成的，我们会引进各种人才补充我的不足。
　　每个人一个元素，大家是互相团结起来。
　　我们也不是学管理的职业经理人，今后我们在设计中要把这些人逐渐地引进到我们的团队中来，来补充我的不足。
　　当然什么时候需要我撤出来我就撤，因为我觉得还有我自己更想去干的事，还有很多长项是我要去发挥的东西。
　　主持人：如果作为人生规划还要做多少年?
　　董梦阳：今天才推出了艺术北京当代的部分，影像的、纸上的、古代的、设计的，跟艺术相关的东西很多都想做。
　　我真的今天不敢说大话，五年以后就退了，有合适的人来接着我的工作来做，把这个东西开创出来，因为中国需要艺术，就像我有时候在想，艺术不仅是商业，同时真是一个国家文明、文化的体现，我们真正能够通过商业把文化传播出去，推广到人们的生活中去。我觉得这样这个国家待着才像样，才能和平富足的国家，人们有精神的需求，这个国家你才会觉得很舒服、和平。
　　为什么很多人出了国不回来，他是觉得那里文明，那些文明是人家祖先创造的，我们就是我们后代的祖先，我觉得我们有一些责任。
　　主持人：跟大众的合作状况怎么样?
　　董梦阳：当然我觉得很好，这些年我们不离不弃在一起合作着，除了艺术北京之外，我们还帮助他们做很多关于艺术的工作。
　　我们在做艺术北京过程中聚拢了很多艺术资源，他们需要这些资源能为大众品牌做一些服务。大众是奥运的合作伙伴，我们一起来推出一套为奥运添彩的版画，他们是一个外国企业在中国落地很长时间，他们在这个时候和艺术的合作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然后一拍即合。
　　主持人：是有企图心?
　　董梦阳：完全没有，决不会涉猎到这个行业中来。
　　主持人：不会花钱购买吗?
　　董梦阳：我想他们只是说都是找商家的时候，实事求是讲是他们找到我们，因为在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他们对艺术更有认知的品牌的时候，他们要在中国选择一个艺术品牌的合作，提升品牌附加值的东西，多一个宣传的途径。
　　主持人：到底大众从您那里获得了什么?
　　董梦阳：一个商业的艺术品平台和品牌所聚拢的人群，你也知道今天的艺术品购买的人群是顶级的奢侈品，能够购买艺术品的人、消费艺术品的人可能是一个顶级人群，一个艺术品远远比一个LV、汽车贵多了。
　　奢侈品牌都要关心这群人，你也看到巴塞尔艺博会的赞助商是银行、汽车，所有国外的博览会都是这样，因为他们都需要这些人群，这就是商业之间的利益。
　　主持人：和它(大众)合作当中学习到了什么?
　　董梦阳：我们有点求知若渴，所有先进的东西我们都愿意去看到学习，只不过是我们怎么能够达到的问题，我今天至少能够看到最好的，我要看所有的国际博览会，我要知道什么是最好才有一个方向，我知道不能一天总是就跟农村孩子一样，只看看时尚秀，我需要建设这个农村，把它建设成都市的时候才能做这些事情。
　　有些东西是可以学来的，但是我今天只有看到了这些东西哪些能够拿来、哪些还不是我们今天能够拿来的东西。
　　主持人：说明您看到了市场和潜力，它和品牌的结合。您也看到了巴塞尔和银行、手表合作，国内的这部分还有多大的潜力?
　　董梦阳：他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他们的模式也是我们的模式。我们在他们的模式中拷贝了他们所有的模式以后，又发展成一些新的形式，因为我们不同的环境需求不太一样，或者更狂野的东西都会在中国出现，因为这么一个国家没有一个这么多人口，没有一个国家有这么多消费层面，没有一个国家这么的落后，所产生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差异性很大。
　　主持人：还是存在差异性、不可比性。
　　董梦阳：可能走出自己的一条道路，有时候你会觉得走样了，有时候觉得不是一个贬义词，它就是你的特点。
　　起初我们是拷贝人家的博览会模式，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自己的东方模式。
　　主持人：九十年代做生意大家都会说靠关系，当今可能靠名气的商业手段和规范的程序。您怎么理解这一块?
　　董梦阳：我觉得那是一个历史时期，那会是因为大家对品质没有意识，所以说你看所有的豆腐渣工程都是那会出现的，今天我们还是要有关系，但是三点一线才能成为一件事情，这是我们的进步。
　　主持人：三点一线是什么?
　　董梦阳：要有关系，关系褒义地来理解就是要有情商，要有品质，要有价格的优势，这三个点成为一线。
　　以高昂的费用去完成一件事情还不行，品质是最后的结果，最后结果一定都能说得过去，让关系说得过去，以前是有了关系爱怎么着怎么着，挣钱就完了，结果在今天的社会不允许这样，我们的法制法规正在建设。谁也不敢去违法，今天的社会我认为是在进步，今天认识人会有关系已经不足以完成一件事情，而且你要满足你的关系所有面子，你的性价比还是要最好的，他和你的关系才能真正维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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