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基金(ORT)-《不知道》孙平罗珊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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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珊与孙平(作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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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逻辑—-孙平的艺术（节）
艺术史家吕澎

相比孙平之前直白爽快的作品，《不知道》拿出来的成果还真让人“不知道”其中的奥义。如果说从《股票》、《收购梦想》到《小姐》还算是为讽刺披着一层纱的话，这件作品的横空出世，已经把一切都脱得赤裸裸。
《不知道》的整个工作程序是颠覆性的，艺术家让一个普通的女人用生殖器执笔写作书法，内容是那些经典的句子。这样的做法显然容易引发道德方面和文明态度的严肃性方面的质疑。书法在传统中的神圣性是毋容怀疑的，书法象征着一种经典的文明。可是，孙平是如此地大逆不道，在那些主张执握毛笔通过漫长时日苦练功夫的人来说，生殖器写作意味着亵渎传统。可是，孙平要说的是，千篇一律的重复难道不是一种更为残忍的亵渎与诋毁？另一方面，像《兰亭序》的文字或“气韵生动”这样的句子从来是中国人信奉的经典，可是，孙平要告诉人们：即便是采取别的方式，也可以将趣味实现，只要我们不去揭开谜底，这无异于说文明本身的逻辑是否真的是书本所说的那样，应该具有遮蔽性的作用？事实上，经典与传统本身是需要质疑甚至颠覆的。可是，经过了现代主义时期的孙平知道，颠覆的过程应该是一种创造性的记录，所以，他精心选择古代文献、纸张、笔墨，他尽可能认真地记录书写的过程，以至让图像和影像也呈现出美感，他甚至决定将那些经典文辞刻在石碑上，将颠覆工作以中国人最熟悉的传统方式永远记录下来，让后人了解这个时代的荒唐与巨变。这个采用多种方式执行并且将继续完成的作品的标题为“不知道”，这三个简单的中文字与中国皇帝经常使用的“知道了”一样，具有多意性。可是，在古代社会，“知道了”是有权力意向和影响力的，而在价值体系不存在的今天，“不知道”意味着崩溃，意味着失去任何道德标准与文明的尺度。
事实上，孙平的“不知道”来自对他对所处的时代的焦虑：在体制没有根本变化的情况下，市场经济推动着社会与人们道德伦理的奇异改变，相应地，关于“什么是艺术”这类古老的问题再次成为当代艺术盲点的提示。孙平选择了武则天时期的无字碑——一个来自传统文明的资源——作为他呈现“不知道”的物理基础，并且同样没有赋予这块巨大的无字碑具体的含义；他在那个历史上颇有争议的女人的权力象征物上刻上今天默默无闻的小女子书写的文字，并且是如此地不肖于理睬一千数百年前那个著名的男人（谢赫）的“六法论”的神圣性，这里，孙平在女性权力的物证和行使权力的方式上提供了悲剧性的对比；同时，“六法论”的这种“亵渎的”引入彻底地将经典的“思想”置于虚无之境。孙平以艺术家的方式终止了“气韵生动”这类困绕无数文人墨客的字眼的阐释，就像杜桑（Marcel Duchamp）那样，陡然地终止了关于艺术问题的讨论，使人们不得不将游戏从头开始——这是只有在一个特定的历史困境中才能够产生的美学质疑。
上个世纪90年代初，新生代、玩世现实主义以及中期的艳俗艺术就彻底抛弃了之前的价值观，但同时也在传统文化与民间意识中寻找依据，所有这些都是人的在劫难逃，是生命的悲剧。可是，也没有更多的民族像中国人这样处在对生命与文明的改变的无可奈何的状态中。孙平从一开始就将时代的问题呈现，他从精液的自然排泄的记录到用针灸为艺术看病；从将自己看成是金钱的奴隶到彻底否认经典的价值，都是失去价值方向感的真实心态的暴露，并且在观念上与90年代以来的后现代潮流非常吻合，从这个意义上讲，孙平使他的行为与工作获得了有趣的文献价值。
2008年3月30日星期日

“去当代”的先锋性
——孙平的《不知道》（节）
Tianna
这是一件以传统中国式的阴柔与狡黠呈现的极具颠覆性的多媒体构成的观念艺术。作者借来民间生活的事实，将中国特有的经典文化形态（书法）及其背后的的庄禅精神（虚无）与后现代主义的先锋思潮有机融合，用极端反讽的方式，消解人们对权力与权威、价值与意义、智巧与方法的误会。虽然具有反社会、反文化、反艺术和对道德文明的破坏性挑战，却还让我们在从由影像到“树碑立传”的逻辑延展中看到了对历史和当代文明的荒诞而又美妙的再造。
“有字碑”将用阴道执笔写作的书法——“不知道”刻在仿1300多年前中国唐代女皇武则天的巨型“无字碑”上，实在具有对代表造型艺术最高成就的汉唐风范的敬慕，又有藐视皇权、消解迷信、改写历史的气魄和荒诞。虽然“无字碑”填成了“有字碑”，却还是“不知道”，有无相生的先哲思辩被当代人在约100吨重的石头上演绎了一回。作品的如此表达其精彩已不言自明。
在当代艺术已被主流化、时尚化和市场化利用、乱伦和偷换了概念的今天，《不知道》显然具有“去当代”的先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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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碑-有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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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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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舞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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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