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部落】

 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闻正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缅怀】著名画家吴冠中25日在北京医院逝世 享年91岁

[复制链接]
61
 楼主| 发表于 2010-6-26 13:44:46 | 只看该作者
轶事典故


专注于该专注的

  罗列吴冠中画作价格的变化或拍卖成交率无疑会令读者厌烦。概言之,他是中国在世画家中画价最高的。毋庸讳言,大多数

乐山大佛
人是因为他画价的惊人而引起对他画作的兴趣。 具有反讽意味的是,大众所关心的画价变化,恰恰是他最不关心的。画价价值连城,他本人却生活简朴,不尚虚华。
  在吴冠中先生眼里,艺术市场受到人际关系、利益包装、经济沉浮等人们无法回避的因素影响。市场价格高了,不一定就是好事。同样,价格低了,也没必要沮丧。艺术品的优劣,能否经受住历史的考验,后人往往更清楚,更准确。
  庄子曾谓“凡外重者内拙”。吴冠中则如是说:艺术是自然形成的,时代一定会有真诚的挽留和无情的淘汰。艺术市场是一面镜子。但上帝只会关照一心去创作的画家,而不是光照镜子的人。智者所见略同。


一以贯之的认真


  早就听说吴冠中先生是较真儿的人:1991年9月,吴冠中整理家中藏画时,将不满意的几百幅作品全部毁掉,此番被海外人士称为“烧豪华房子”的毁画行动,目的只有一个:保留让明天的行家挑不出毛病的画!
  不久,笔者便亲身领略了吴冠中的认真劲儿。1993年初,人民日报海外版、解放军报与香港东方艺术中心联合举办“东方杯”国际水墨画大赛,邀请吴冠中,张仃、刘迅、刘勃舒、朱乃正、邓林、袁运甫、王明明、李松为评委。评奖的当天上午,七十多岁的吴先生准时来到人民日报社,穿一身休闲的西服,脚着运动鞋。
  第一轮,淘汰不佳的作品。礼堂四壁挂满画作,有的只能放在地上。粗劣不堪的作品自然遭淘汰,但形式不错的也会有同样的命运。每每见到模仿评委画风的作品,评委们都会会心一笑:拿下!所有模仿作品一概落选。模仿妨碍艺术家的真情流露。担任评委会主任的吴冠中给大赛的题词是:“自家真情,勿效东施。”
  第二轮,评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吴先生认真地审视每一幅作品,远看近观,有时屈膝下蹲审视作品,不时在小本子上认真记录,整整忙碌了一整天。
  再后来,我们和公众一起领略了这位艺术家的认真劲儿。对簿公堂恐怕是吴冠中抗争最激烈的方式了。1993年11月,74岁的吴冠中状告两家拍卖公司拍卖假冒他名义的伪作《毛泽东炮打司令部》侵权,要求对方停止侵害、消除影响、公开赔礼道歉,同时赔偿经济损失。最终,吴冠中胜诉。
  为何眼里揉不进沙子?艺术家应对历史负责、对未来负责。“骗得了今天的人,骗不了明天的人,”吴冠中告诫人们说。


出入与拖鞋

  中国书画之道,深不可测。历代名家非常注重处理好入与出的关系。入,方能领略前人用心处之妙;出,则能运用得透脱。
  吴先生曾经形象地概括了处理出入关系的诀窍。他曾这样为青年画家指点迷津:“你一定要穿着大师的拖鞋走一走,然后把拖鞋扔了,在穿和脱的过程中,你就会找到自己。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哪吒太子析骨还父、析肉还母,方有自我,信然!


喝茶与喝酒

  吴冠中先生曾在一次演讲中谈到,如果清朝画家虚谷活到现在的话,他很想请他喝茶。而若张大千、任伯年请他喝酒,他却不愿意去,因为跟他们没什么话好说。以笔者的粗浅理解,虚谷的灵魂在略显生拙的画作中显现了;而张大千、任伯年们却因技术的纯熟而泯灭了自我太多的东西。


变则通,通则久

  解读吴冠中无疑是一种徒劳。画家像是一个喜欢玩捉迷藏的顽童,当所有的艺术评论家拿着绳子要把他捆个结实,却发现难以措手:他总在不断地变、动!因为结论往往产生于终点,而吴冠中的艺术追求却没有终点。所有的标签都不适用。如果勉强要下一个结论,只能说,变,不断寻觅表达内心情感的最佳手段,就是他的主线。
  吴冠中对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提出了挑战,当他的艺术观点被断章取义为“笔墨等于零”时,有的人期待吴冠中挑起全盘西化的大纛,出乎意料的是,吴冠中强调起当代水墨画与传统文化必要的联系,甚至对西方油画也产生了怀疑,他说,今天他对西洋现代美术的爱好与崇拜之心念全动摇了……
  这种变是真诚的,不是投机,是郑板桥所谓的灵苗自探的漫长过程。最终他得出结论:艺术的学习不在欧洲,不在巴黎,不在大师们的画室;在祖国,在故乡,在家园,在自己的心底……
  吴先生曾经直率地表示,他所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力量把作品创作出来,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至于是否把不跟外国人走,实行民族化,建立中国自己的面貌等作为中国人创作的标准,都不是重要的。太多的选择会带来太多的负担,无所适从才会最痛苦。他是不管用什么工具,也不会有意搞中西结合,艺术就是不择手段,百无禁忌,一切自有后人评价。真可谓大象无形,大艺无疆!
  去年,吴冠中曾在文章中写道:“从艺以来,如猎人生涯,深山追虎豹,弯弓射大雕。不获猎物则如丧家之犬,心魂失尽依托。在猎取中,亦即创造中,耗尽生命,但生命之花年年璀璨,人虽瘦,心胸是肥硕壮实的。”自评新作道:“反刍之草,沧桑味苦,却更接近人生真味。思往事,往往更概括,更突出了某处眉眼,画面随之而呈现简约,强调创痛,呈现无奈——人生之曲,不凭音色悦耳,当亦有未老、将老或老之知音。”吴先生曾说过“一切艺术不止于音乐,而进于诗,诗更蕴人情”。观其近作,令人不禁想起晚年的八大山人,可谓异代同心、一脉相通!

个人名言

  我有两个观众,一是西方的大师,二是中国老百姓。二者之间差距太大了,如何适应?是人情的关联。我的画一是求美感,

漓江新篁
二是求意境,有了这二者我才动笔画。我不在乎像和漂亮,那时在农村,我有时画一天,高粱、玉米、野花等等,房东大嫂说很像,但我觉得感情不表达,认为没画好,是欺骗了她。我看过的画多矣,不能打动我的感情,我就不喜欢。
  艺术到高峰时是相通的,不分东方与西方,好比爬山,东面和西面风光不同,在山顶相遇了。但是有一个问题:毕加索能欣赏齐白石,反过来就不行,为什么?又比如,西方音乐家能听懂二胡,能在钢琴上弹出二胡的声音;我们的二胡演奏家却听不懂钢琴,也搞不出钢琴的声音,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视野窄。中国画近亲结婚,代代相因,越来越退化,甚至变得越来越猥琐。

  我很幸运:出国前,是跟着潘天寿学的中国画,他是完全传统的,本人画得很好。后来我在巴黎学了3年,看遍了欧洲的艺术馆,知道西方艺术好在哪里;回来后结合国情,加以表现。我明白,传统的东西过去了,强调也没有用,鲁迅早就点出来了。回到传统是不可能的,抱着传统死路一条。但中国有大量画家不懂西方艺术,接受不了,有人连马蒂斯都骂,对西方艺术一律排斥打击,其实是束缚了自己,结果只会因袭古人,不会创新。中国画家凡是有点创新的,都学过西画。西方的大评论家对东方艺术不排斥,会欣赏。上世纪90年代中期,在香港举办了一个现代中国画展,媒体突出宣传两个重点主题:黄宾虹代表传统,吴冠中代表创新。他们评价我是叛逆的师承,“代表了一股巨大的超越传统的创新力量,令国画艺术焕然一新。”我在艺术上要求太严格了,考虑到百年以后的中国画前途,只是苦了自己……

  画家走到艺术家的很少,大部分是画匠,可以发表作品,为了名利,忙于生存,已经不做学问了,像大家那样下苦功夫的人越来越少。整个社会都浮躁,刊物、报纸、书籍,打开看看,面目皆是浮躁;画廊济济,展览密集,与其说这是文化繁荣,不如说是为争饭碗而标新立异,哗众唬人,与有感而发的艺术创作之朴素心灵不可同日而语。艺术发自心灵与灵感,心灵与灵感无处买卖,艺术家本无职业。
  最重要的是思想———感情。感情有真假,有素质高低的不同,有人有感情,但表达不出思想。我现在更重视思想,把技术看得更轻,技术好不算什么,传不下什么。思想领先,题材、内容、境界全新,笔墨等于零。
71
发表于 2010-6-26 14:13:58 | 只看该作者
81
 楼主| 发表于 2010-6-28 14:24:30 | 只看该作者
巨星陨落,
万籁失声。
沉痛哀悼,
无任怆神!

—刘正成
91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17:32:03 | 只看该作者
吴冠中是幸运的

小果之味的日志

与中国历代艺术家相比,吴冠中是幸运的,与同时代人相比,吴冠中也是幸运的。倒霉一生、死不瞑目的中国艺术家或知识分子数不胜数,每个时代的墓穴都会草埋一批吴先生这样内心桀骜不顺的人。
吴冠中幸运的熬到历史的转折期,熬到了不能随便以思想罪制人的言论宽松时期。知道自己的人寿将至,吴冠中说出了一个时期憋着不能说出的话,说出的时间于己与世都恰到好处,所以是幸运的。吴冠中活着时一张画的价格可以抵齐白石活着时一辈子卖画的钱。中国的资本市场在艺术批评遗忘吴冠中的时代让吴冠中成为现代艺术资本市场的里程碑,也许这给内心崇拜梵高的吴先生些许不安,但这不安是可用来享受的。
吴冠中对自己一生的艺术追求充满感情和自许,对自己的作品却有难得的清醒。“我负丹青”说的是个人创作与艺术精神追求间的鸿沟与距离。“丹青负我”说的是如弃画从文也许能成为鲁迅那样的人,这是面对精神现实的苦闷与沮丧。“一百个齐白石不抵一个鲁迅”就是这种沮丧的宣泄,其实也在说一百个吴冠中不抵一个鲁迅。但吴冠中内心的精神之树还是梵高,是否可以问:多少个鲁迅抵一个梵高呢?这个荒诞的拟问是对应的,因为“一百个齐白石不抵一个鲁迅”已经荒谬在前了。这种荒谬袒露的是吴先生对现实的失望,对艺术作用现实的失望。现实使这个宣扬艺术精神至上的人处于焦虑的自我矛盾中。这也是吴冠中晚年的人世遗憾,他希望留一点画以外的东西给这个即将告别的世界。他做了想做的事并被世人关注,在他生前,没有一个同时代艺术家能如此的幸运了。
线断了,风筝落回泥土。吴冠中没成为梵高也没成为鲁迅,这是他的命中注定,但做了自己已经无憾了。梵高最后的话是:苦难永远不会终结。鲁迅死前说: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不知道吴老最后说的是什么。。。。。。

上世纪八十年代看过吴冠中个展,两百多幅作品。除了“太湖鹅群”和一张黑糊糊的“向日葵”外几乎记不起其他的画。吴冠中真正的艺术青春期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才姗姗而至,“高昌遗址”那批画是吴冠中送给自己的生命厚礼。后来见到在巴黎的一批写生,令人眼睛一亮,那是日本画商促成的美事。重返青年时代的梦想之地,吴冠中的画显现出源自内心的激情,我认为那是一批难得的佳作,是吴冠中对曾经梦想的祭奠,也是他油画作品中挥洒自如、激情难抑的真情之作,联接的是与“艺术叛徒”无关的情结,从中可以找到与蒙马特高地的藕断丝连之情,不得不令人感慨。吴冠中的魂魄皈依之地是巴黎或是江南水乡,老天有知。择选几幅以作我对老人去世的祭奠之物。。。。。。
101
 楼主| 发表于 2010-6-29 17:35:45 | 只看该作者


一个真正的艺术狂人——讲述他和“清奇古怪”四株汉柏的故事

    这篇文章曾经在我的博客中发表过,今天又拿来是因为伤感,纪念,更是让更多的读者来分享吴老师的这个故事。来分享他的艺术、骨气和精神气。

    吴冠中老师是江南人,对江南怀有深深的情感,1973年秋,我向他介绍苏州郊外光福镇司徒庙内存有四株二千多年前的姿态各异的汉柏,这历经千年日晒雨淋,雷击却仍呈现出不屈不挠的蓬勃的生命力的古柏,引起了吴老师强烈的创作欲望。后来他多次作巨幅汉柏图,应用泼彩,泼墨使彩墨在宣纸相融的挥洒等强烈的现代艺术手法,用画家的激情在纸上奏出一曲千年古柏顽强的生命颂歌。
    2008年六月初,吴老师在苏州博物馆开画展,电话里他对我说,这次来苏我想再看看“清奇古怪”四株汉柏。于是在抵苏后的第二天就驱车去光福,再次去观赏久违了的千年古柏。雨后的汉柏仍旧巍然屹立着,新枝正处处发出层层清脆鲜嫩的叶子来。
    陪同的人簇拥着吴老师快步沿着古树转了一圈,人们各自都急着为他照相、合影。他幽默的说:“你们可不可以丢下我半个小时,不要管我。”这样他在我的搀扶下,边走边欣赏着。
    突然,他停下脚步,只见他拿出口袋里的速写本用钢笔画了起来,我屏气凝望,看着他用粗细的两支笔,不同的线条,大小疏密有致的黑点把古柏多变的结构,翠叶、以及巍然屹立的傲骨表现在纸上。他越画越激动,说,要把清奇古怪做个大型的青铜雕塑,应该放在天安门广场中央,让各种人在这中间玩,各式花花绿绿的衣服的人,各民族衣饰的人们,小孩子在其中跑来跑去,也可顺便去放风筝。这样好的造型是我们中华民族所独有的,太宏伟太完美了,全世界也找不到。
    “我今天是来看情人的,它是我的老情人。它优美的造型在大地上展开,因为它,不仅是一个景,我相信亨利摩尔(英国抽象雕塑家)看了它也一定会跪下来的。那是肯定的,因为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骨架子,是我们的脊梁。”
   “我见到大树很多,但这样好的形体是没有的,你看它倒下去又活过来,迸发出来强大的生命力。”
   “我的许多作品《苏醒》等等都是从这里受到启发的”
  “这样的树历代的文人墨客一定都来看过,看了一定会有感受的,怎么没有留下东西来呢?”
  “以后那些研究中国画的会议应该在这里开才对”……
    吴老师见到有一株汉柏有些枯叶,树的周围又种了许多别的植物,说道,现在到处要保护文化,但这样好的东西都没有保护好,这是我们的屈辱啊!如果保存不好死了,等于死了我们民族的一个伟人。
在休息室,吴冠中老师在司徒庙的留言簿上欣然题字:
几次朝拜汉柏,
如见屈原,
民族之魂,
民族之形,
愿子子孙孙,
传统骨气。
吴冠中
2008,6.28观清、奇、古、怪。
   这就是吴冠中,他对生活、对美的激情全部融化在他的艺术他的生命中去了。他是当代我们心中敬仰的一个真正的艺术狂人。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联系我们|【艺术部落】 ( 京公网安备1101140085号  

GMT+8, 2024-11-26 19:31 , Processed in 0.111647 second(s), 1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