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你是否有些急功近利？ / 管文明

闻正

798：你是否有些急功近利？ / 管文明
2007年新年伊始，对于北京最著名的创意产业园区大山子艺术区来说有两件引人注目的事：第一件是，1月9日，在798主通道旁边默默守望了近5年的黄锐工作室第一次面向公众开放；第二件是，1月10日，在这里工作生活了近5年，为798的推广和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黄锐就必须搬离这里。
1月9日下午3点，黄锐那间不大的工作室里挤满了大山子艺术区的租户、中外记者和围观看热闹的。不知道七星物业集团（大山子艺术区所处的718联合厂的物业公司）是什么想法，从针锋相对的宣读租户大会宣言到黄锐不温不火的《吃茶去》行为艺术，这里总是暗藏锋芒。感觉好像黄锐在纠集大山子艺术区的租户来向媒体和公众诉苦，但七星集团的做法确实让人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艺术区已经被政府划为创意产业园区、逐步走向正轨的时候，非要赶走艺术区的元老？
听起来，双方各执一词，似乎都有理由：以黄锐为代表的艺术家租户认为，这是一种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行为，将对798创意园区乃至创意产业带来伤害；在七星集团看来，这是因为在艺术家身上无利可图，甚至有些艺术家利用已有的空间转租给别人谋取利润；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这是双方由来已久的矛盾造成的，因为从一开始的拆和留的问题到后来几届让七星头疼的艺术节，以及各种让七星更加头疼的前卫艺术，无疑都在刺激着七星的神经。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倾向于以黄锐为代表的艺术家群体，毕竟是他们让这个地方从废弃的工厂变成世界的焦点，并给七星物业带来客观的利润。
问题的实质还是和创意产业有关。没有了创意产业，798就什么也不是。创意产业涵盖的范围广了去了，798则又主要靠艺术产业。提到798艺术产业又绝不能不提到黄锐，从2004年到2006年，连续三届大山子艺术节让798又火又热闹，而其总策划都是黄锐。不是说少了黄锐艺术节就办不起来了，但他多年来积攒的人脉以及对整个艺术区的熟悉和协调能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而每年的艺术节都是798最受关注的时候，也是798走向成熟、规范的创意产业的重要事件。
当然，不能因此就否认其他艺术家的能力，也不能认为七星物业真的就是土老冒、不懂艺术，也许走了黄锐，人家七星物业自己也照样把艺术节整得红红火火，但参展作品和艺术家的档次、水平就不敢说了。或者说，其他人来组织，可能真不必黄锐做的差，但关键问题是，黄锐走之后，还有多少艺术家会留下。
黄锐在798是一个符号式的人物，就像时态空间在那里是一个符号式的画廊。如果当时没有保留住798，如果当时把时态空间给拆了，很难想象现在的798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同样，如果现在把黄锐给请走了，如果艺术家们都不得不离开了，未来的798又会是什么样？本来中国人就喜欢一窝蜂，很多东西都有着严重的同质化问题。创意产业是需要个性的，是拒绝同质化的，如果像那天一位叫白雪的外国姑娘所说，“他们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善，建立了一个厕所什么东西在那儿”的话，所谓创意产业园区还有什么创意可言？
作为园区实际（法律上）的领导者，应该看到的是园区长远的发展，而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如果为了两块还是三块钱的房租就轻易赶走一个对园区做过重大贡献的人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急功近利了？扩展开来说，这种做法对中国本来就脆弱的创意产业来说，是不是施加了其不该承受之重？
现在，大山子艺术节马上就要开幕了，不过今年已经不是大山子艺术节，而是叫798艺术节了，策展人也不再是黄锐，而变成了朱其。黄锐另立门户，将要在今年9月份做一个范围更广的国际艺术节。
反正总是有戏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