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陈丹青开刀

数年前，为了听陈丹青的讲座，在报告厅的门口差点被挤破了头，可是结果却让人失望。当他在台上放出“傻逼”、“打你丫的”如此厥词时，台下的人欢呼成了一片，那是让人多么悲伤的一幕。
这几年陈丹青又是辞职，又是讲座，又是著书热销，似乎一夜之间从美术圈跃居成为文化秀的角色。有人说他是优秀的画家，有人说他在向学者型转换，也有人说他现在已不是单一的艺术家，而是文化人士，我暗笑他更像一个跳梁小丑。他在1980年代的《XZ组画》时聪明过一回之后，再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自己能干什么，东靠靠、西靠靠，典型一没主心骨的人。尤其前一阵和傻逼韩寒在湖南卫士聊大天，几乎让人喷饭。我们看看他怎样评价张艺谋：“他坐在桌子对面，不停说话。他就一老知青，工作狂，很熟悉的类型。我喜欢做事情的人……”，再看他怎样评价艾未未：“很多事情和他有关。他和2008年奥运会的主场馆有关，他是中方顾问。他和一些书有关，1994年的《黑皮书》和之后的《白皮书》、《灰皮书》，已成为记录上世纪90年代当代艺术发展的重要资料。每天都有大艺术馆和基金会的人、作家、摄影师和导演拜访他，他们连长城都不去，就来这儿，急切地想知道中国发生着什么……”作为一个传说中的公众人物，作为大家心目中说真话的人，他说真话了吗？没有，他的语言根本没什么观点，只是一个劲的靠，他没有灵魂，别说骨气，可以想象他的一堆辞职事件是多么的无力和富有游戏感。但批陈丹青不是我想说的。
前些天又看到《南方周末》对陈丹青的专访《拿破仑说，大就是美——陈丹青谈奥运开幕式》。记者问：“你怎么介入到开幕式来的？”陈说：“2006年秋，已经正式介入团队的蔡国强从纽约来电话，说是和张艺谋讲好要我过去帮忙。我跟他见过两面，不熟，也不认识张艺谋。我犹豫了几个月，那时刚退出清华，不愿进体制。可是你瞧，我接受一件事常常因为‘人’的诚意：当初进清华是因为袁运甫等几位老师，这回是蔡和张。”陈丹青的这番话提醒我们应该警惕，中国有千百万个如此嘴脸的知识分子，他们受过教育，喝过墨水也读过书，但这些并没有给中国的知识分子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坚强的人格，只是给他们一根行走的拐杖和一副媚俗的奴像。一面大骂体制，假装出一副“横眉冷对”的气派，可以想象在这样一个根深蒂固的国家，某几个人假惺惺的呐喊声不如一个闷屁，但他们的呼喊会赚得多少人的欢呼和捧和，从而留给大众一个“硬汉”的深刻形象，另一方面，他们从来没有放弃狗饿时讨好主人的模样，一有机会他就会摇着尾巴去讨食。他永远脚踩两只船，骨子里种着一株墙头的狗尾草，跟风摇晃，我们的知识分子普遍有靠这种擦边球往上爬的心理。但这也不是我想说的。
体制或者体制之外的所谓“江湖”，孰是孰非在这里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知识分子在骨头里埋藏着得利益之心。在名利面前，不甘寂寞的他们跟那个主人都可以，他们最渴望在体制和江湖之间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在有挫折时可以大放厥词，一副“愤青”和理想主义的姿态，来赢取大家的同情和人气，另一面已经准备新一轮的讨好另一位主人欢心的办法。他们甚至昧着良心炒作、作假和投机，其面目像画了戏曲脸谱一样而模糊不堪，从而躲过大众不怎么雪亮的眼睛。当然在这个社会里，知识分子划不清界限也情有可原，谁让我们弱小而要讨食吃呢。问题的关键在于无论身陷体制还是身在江湖，人不能缺少真诚，那拍是个屁也得放的舒坦、放的响亮，这是中国的知识分子痛失已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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