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淡泊中见浓郁/黄基秉]
寿岳读小学时就迷上了绘画。他把连环画上的张飞,关羽、宋江等古代将领的头像画下来,贴在墙壁上。一日,父亲突然发现儿子如此爱画,大喜,遂指点寿岳考入成都美术专科学校。三年的科班生活,磨炼了他的绘画基本功。他见家中挂有几幅黄宾虹,齐白石等名家珍品,便挥毫临摹,取而代之。父亲外出归来,见各家墨迹变成了儿子手笔,戏斥之不知天高地厚。
寿岳少年时,”文革”突发,家中被抄,母亲气疯,弟妹下乡,而寿岳则被”发配”到四川省西北部阿坝州的一家工厂去修理汽车。他白天劳动,晚上攻画,将每月五十元的工资一半寄回家里聊解父母困境,一半留给自己维持生计。那时,他抽的是低档烟,饮的是苞谷酒,吃的是泡菜饭。但川西原始的大森林,巍峨的高山、深谷,给了寿岳美的灵感和生的力量,他不顾一切地画山、画水、画茅舍、画牛羊、画鸡鸭……
一九七六年夏天,寿岳的父亲陈子庄不幸因病与世长辞。大师临终时嘱咐长子:”汝当刻苦努力,争取在绘画事业上有所建树。”此时,他已从藏区阿坝调回成都,住在一个仅八平方米的斗室里。寿岳一不做二不休,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把整个业余时间都用在了研习绘画上。他用墙壁当画案,站在藤椅上作画,十载寒暑,竟踩烂了数把藤椅。
纵观寿岳的绘画,随意的几笔,没有刻意的雕琢,也没有什么奇山异水的、珍禽奇鸟,仅就平凡的树、石、浅丘、田野、农舍。鸡鸭小乌之类,却简约中见天真、旷达中见无华、稚拙中露华滋。当您站在寿岳的国画前,您定会情不自禁、留连忘返,深深体味到传统民族文化的内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