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永远是文学艺术创作长河中的主流

中鼎元通

现实主义，永远是文学艺术创作长河中的主流
——由重读列宾油画《伏尔加河纤夫》而引发的思考
程中元

    星转斗移，时光流逝，许多往事已成过眼云烟。但有件事却一直留在心中挥之不去。尤其是最近又重新欣赏俄罗斯画家列宾的油画《伏尔加河纤夫》，还是那么令人感慨万般，由此又想起心中那个保留已久的话题：现实主义，永远是艺术创作长河中的主流。
    小时候就喜欢列宾并崇拜他的油画作品。常常是放学回家后，什么也不干，点灯熬油地临摹他印刷品中的人物素描肖像。15岁那年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一本印刷十分精美的大画集。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本介绍俄罗斯十九世纪巡回展览画派画家的专集。由于没有汉字，全是外文，当时年龄小，许多作品的历史背景不熟悉，甚至作者叫什么名也不知道。现在能想起来的有克拉姆斯柯依的《无名女郎》，列宾的《库尔斯克省的宗教行列》、《查波罗什人写信给土耳其苏丹》、《伊凡雷帝杀子》，苏里柯夫的《女贵族莫洛卓娃》、《近卫军临行的早晨》，还有阿尔希波夫、希施金、列维坦等人的作品。当时只是感觉画得太好了。但最让我震撼，也能看懂的，至今也难以忘怀的就是那幅列宾的《伏尔加河纤夫》。画中人物精准生动，亲切感人，色彩微妙厚重。放大印刷的局部笔触肌理奇妙无比。此幅作品影响了我一生，有时在梦中都能见到。
    列宾，现实主义油画技巧卓越，深刻的批判精神比法国写实主义绘画更具内涵。俄罗斯十九世纪伟大的现实主义画家，巡回展览画派的卓越代表。他与苏里柯夫标志十九世纪后半期俄罗斯艺术的高峰。1864年考入圣•彼得堡皇家美术学院。思想受车尔尼雪夫斯基革命民主主义思想和美学思想影响，艺术受克拉姆斯柯依的现实主义影响。被认为是十九世纪世界美术史上引人注目的揭露专制制度，表现各阶层人民生活和心理刻画等内容的挖掘上的批判现实主义泰斗。
    列宾1844年生于俄罗斯乌克兰小镇楚古耶夫，他和他的现实主义作品《伏尔加河纤夫》远在异国他乡，距今一百多年后，思想内涵、艺术魅力经久不衰，并以其无以伦比的现实主义精神和强大生命力至今打动着、震撼着各国欣赏者的心灵。作品中所有人物形象有血有肉，真实可信，呼之欲出，画面整体布局、色彩、构图精美绝伦，思想内涵深邃厚重，令人高山仰止，激动不已。人物个性鲜活凝重，各有来头，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和社会背景。纤夫们整体移动慢慢向观众走来，你似乎能听到他们的喘息和呻吟，向你诉说着俄罗斯底层人民的苦难历程。一切都发生在炎炎烈日之下，一切都在你面前展现、凝固，组成了俄罗斯这个伟大民族的史诗般的恢宏交响。画家用浸透血汗的画笔为人们塑造了一群熟悉的陌生人。画家用他全部的思想、精神情感和才华创造出的里程碑式的作品是俄罗斯人民时代精神的真实写照。画家毅然放弃公派去巴黎留学的机会。深入伏尔加河与纤夫同吃、同住、同劳动，收集素材。耗时三年，创作出了这幅伟大的现实主义巨制。列宾仅此一幅作品就已进入了世界级美术史的画廊和世界艺术大师的行列。
    今天我们重新欣赏大师的经典作品，并由此引发对艺术创作的思考，使我们不难看出，之所以《伏尔加河纤夫》至今如此地令 人叹为观止，思绪万千，那就是作品散发并折射出的伟大现实主义精神美感和感人至深的人文光辉。它的永恒思想魅力还在于画家对十九世纪俄罗斯现实生活的深切体会和感悟，对画中人物命运的深切同情和人物形象源自生活又典型化的塑造提升。作品中焕发出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已超越时空，达到了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这无疑是画家对艺术创作自身内在规律的炼狱般的砺炼和坚守，悉心掌控锻造出的卓越超群艺术功底使然。更为重要的是画家深刻、质朴的对社会对人民的思想情怀，对农奴专制的深恶痛绝，对人民深沉由衷的爱。对人性，人生清醒冷峻的人文取向和思考。使自己已成为具有社会良知的批判现实主义大师。并且由此向人们提出了一个无论在艺术创作精神品味的提升上，在遵循艺术内在规律的把握及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精神实质的理解上以及自身人格的操守等层面上；任何一个有良知的艺术家都绕不过去的，既艰难又必须解决的严峻课题。
    回望古今中外美术发展的历史，那些承载人类灵魂和精神情感的现实主义力作，长期影响着人类的精神生活和社会生活。影响着人们精神价值的取向，潜移默化地推动着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在人们没有忘记几百年来西方现实主义艺术大师功绩的同时，更不会忘记我国《田横五百士》、《愚公移山》、《流民图》、《开国大典》、《血衣》、《刘胡兰》、《塔吉克新娘》、《狼牙山五壮士》、《刘少奇和安源矿工》、《延安火炬》、《载歌行》、《八女投江》、《祖孙四代》、《天安门前》、《矿山新兵》、《人民的好总理》、《机车大夫》、《蒋家王朝的覆灭》、《西藏组画》、《父亲》、《刻经》等现实主义美术作品对人民精神生活、社会生活的深刻影响和艺术感染。均足以彰显出现实主义的美学思想及永恒魅力在美术创作中的主流地位。
    现实主义艺术自身创作原则的精神实质就是来自对社会生活，对平民百姓人生。人性的深切体验和理解。来自对大多数普通人终极命运的关注、反省和思考，以及由此而生发出的对人的灵魂的叩响和感召。更为清晰明确地确定了现实主义是文学艺术创作长河中的主流。也是我们艺术生活中有社会责任和历史担当的艺术家心中应时刻奏响的主旋律。
    所以我们应竭尽全力，深入生活，潜心创作，恪守自己的社会良知，把握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在深入生活中，励炼意志，净化灵魂，在艰辛的创作实践中练就发现美、创造美的慧眼和深邃的思维方式，在纷繁多变的社会生活中，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时善于发现闪烁人性光辉的大爱大美来。并以此提升自己，也感染和引领更多的人提升民族自信心，提升审美标准。在良莠难辨，鱼龙混杂中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不迷失自我，不迷失艺术创造的主航向。
    欣赏列宾的油画《伏尔加河纤夫》，并引发对艺术问题探讨的同时，有一个必须提及的重要问题，那就是列宾所处的时代与我们今天的时代已是大不相同。尤其是我们中国十三亿人口在中国共产党带领下已走进伟大民族复兴的新时代。党的亲民政策，为大多数人谋利益的执政宗旨，先进文化的主体意识都决定了我们文艺创作的走向和定位。并由此也决定了新时期中国艺术家应担当的责任和使命。我们更应增强忧患意识，把思想情感、生活、技巧融入血液和灵魂，燃烧自己，为中国、为中国人民创造更加灿烂辉煌的民族文化和精神食粮。
    艺术无国界，高尚精美的文化艺术是人类的共同精神财富。列宾离我们并不远。《伏尔加河纤夫》是我心中永远也挥之不去的艺术情结。现实主义离我们更近，它就在我们身边，就在我们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