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影片的内容与得失在此不作评说。她的作品被一些热心的粉丝贴上了一个标签, “宁瀛电影”,这道标签之上还笼罩着意大利新现实主义阴影,所以要说起来那就是“话长”了。言归正传,在此我要说的是英文片名(Title)为何偏偏是:I love Beijing,不是Beijing and I?或者干脆与我也无关,而是一个更为纪实的名字如Beijing in 1999。我看不出影片中的“我”,也就是德子是如何爱北京了?我只看到北京对“我”的影响。“我”被迫接受的命运,包括我不得不去“爱”那个瞬息万变的北京。这一“爱”不打紧,对于观众来说就是一种诱奸,强奸民意。高速发展的北京把那帮曾是“香饽饽”的北京的士司机诱奸之后,又抛弃了。片中的小雪最终割脉而殒(在我看来,小雪是那个可以真正让德子去“爱”的北京的符号),德子也为那个他所“深爱的”的北京折腾得眩晕,直到蹲在路边呕吐。I love Beijing,是针对西方意淫中国世界的需求而取的片名,是一种曲折而隐晦的谄媚。当然我并不是说不可以取与影片内容不相关的名字,但这与作品的“写实”风格不相吻合。
这让我联想到俄亥俄州立大学的Christopher A. Reed做的一个报告:“China’s Gutenberg Revolution: Its Place in China’s Modern National Narrative”,在他的报告中介绍到,在民国时期,中国许多四大发明系统并未建立起来,在印刷领域中更是存在着“引进西方先进的机械”,然而为了宣扬中国的文明,建立文化自信,经由民国知识分子的努力,中国出现了系统的与西方Gutenberg Revolution相对立的中国印刷术作为四大发明之一的系统建构与宣传。
“文化中心主义”是对文化自信力的建构,这在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心目中是一个非常明确的理念。然而这个民国时期那批精英们奋力追求的目标,如今看起来已荡然无存,从mahjong展中的那些谄媚的笑脸,到宁瀛的I love Beijing。这些艺术家们已麻木到以别人的中心为自我的中心。西方有些学者也觉得“This title seems so strange!”可见人家也未必欢迎没有原则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