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子可以定论了

影倩

艾未未的名为《1亿颗陶瓷瓜子》的作品

    人所“不能”的事成了可能的事，因为人们证明了那是做得到的事。每一次刷新记录都表明人的潜力在这些项目上有所增加。
    艾未未手捧他的“瓜子”，1亿颗陶瓷制作成的瓜子，向人们证明他所做到的事，这样的结果是他能够将这些“傻瓜子”在英国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涡轮大厅展出，而且似乎表明一个事实：中国人的伟大！
    1亿颗陶瓷瓜子，不只是重量超过150吨，它也是中国一个叫景德镇的城市里的1600名熟练工人花了2年多才完成的作业。这瓜子不是地里种出来的，每一颗都是经过30多道工序，纯手工制作出来的像模像样的小物件。现在集中在一起，铺设在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涡轮大厅，至少给到任何企图进入参观的人一个视觉冲击，一个心理震撼，一个允许自由进入践踏后产生莫名其妙快感的机会。
    可以想像这1亿颗瓷瓜子的阵容，如果硬是要让每一个了解与不了解中国现在和过去的人接受瓜子无限延伸的概念，那么艾未未同志首先就是个傻子，他的愚蠢就是想像力丰富的打个哈欠也是要拿中国开涮，那是不应该的，因为向日葵在梵高的油画里更有名堂，这样的果实说到底就是植物的种子；如果勉强让人们意识到这样的瓜子属于一种陶瓷制作的产物，那么相似相近的重复制做足以让人惊讶：艾未未先生是个傻瓜，他的可爱至少让他支付了一笔不菲的金钱，让一个人口大国中的一部分人受他的驱使，按照他的旨意做出这些毫无生动可言的小道具，以便他日手捧他的“瓜子”向人们展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胆大就用钱去烧出这些小玩意，产大就用数量“亿”去糊弄人，我有钱我就随心所愿。
    瓜子是嗑出来的，果实在其中，皮壳无非是保护，艾未未老师童心未泯，终于把傻瓜子用一个简单的方式表现出来，让然也把向日葵成熟的果子盖棺论定：你可以在口中嗑瓜子，也可以从口中去说瓜子。
    数千年的瓜子嗑下来，什么味道已经人知人晓，但是让人们开始从嘴里不断去说瓜子长瓜子短，甚至把一粒手绘瓷瓜子——由能工巧匠在中国制作而成——顺手带回家当成“艺术品”收藏起来，艺术的形象也就大功告成了。
    不久前，一个英国人告诉我，他保留了一粒艾未未艺术家的瓷瓜子，他会永久保留这粒形象的瓜子，因为他不傻，他从小就嗑过瓜子，他去博物馆见到这样壮观的场景，就一个想法：了不起！这个中国人很伟大。我告诉他，你这个对我来说的外国人就不是傻瓜子，当你顺手牵羊带回家，这瓜子虽然不会繁衍，不会落地生根，但是多少年之后只要它还存在，就可以告诉后人：这是一个中国人制作的一粒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