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中国当代艺术终端平台大出错

闻正

创新与创造力量被选择性遗忘，正在让整个中国当代艺术界丧失想象力，也给这个行业蒙羞不已。很难想象，艺术界离开了创造、创新与想象力，艺术还有什么味道和吸引力，值得人们关注？艺术界不断纠结于那些无聊与无限现实的事，我想在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开始之际，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了。

真希望中国当代艺术界各个层面，都能关注一下苹果乔布斯的商业精神：极具创新精神的推出IPAD，率先创新智能手机和上网本之间一直无法突破的“禁区”，甚至是引起电子阅读的一次革命，带来这个整个产业变革的新力量。其中，140,000 个应用程序，且与日俱增的功能，让苹果又将成为技术领域名副其实的创新者——而麻木虚荣而又无比市侩的艺术界工作者做的创新工作又在哪里呢？

中国当代艺术年内仍然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除艺术区强遭被拆迁，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被署名”，现在又暴出最大“丑闻”——作为国内所谓首屈一指的当代艺术收藏家张锐被“协助调查”。当然，你还可以从GOOGLE里搜索媒体这样的报道：收藏家张锐被证实因涉洗钱，行贿和艺术品走私被抓。这里请允许，本博插播一条广告：中国当代艺术难道就要进入一个不破不立的“快车道”？！

给人的印象是，此君是收藏界的“超级发烧友”，说话常语出惊人，“大有我不收藏谁收藏”的云吞气象之气——就是这样一个出手阔绰甚至对当代艺术谈得上“慷慨解囊”的收藏“猛男”，恐怕一下子破碎了很多人的梦，有些批评家和艺术家估计要有些心虚了吧，希望他们有这份“敏感”能力。

牛年年底涉及的三个问题其实都是艺术界终端出了问题：

其一，艺术区是艺术家生存与创作的基本平台，如果从环境决定论上看，甚至关系到整个艺术生态的平台——在这个平台里，艺术家一直被很主动的视为弱势群体，在这个群体里有关利益群体就可以肆意蹂躏，而没有给予这样一个对于上升期文化的重要推动力的群体尊重——反而假想为“对立面”，特别是国家在倡导文化创意产业成为新一轮文化发展的大势下，有关部门却仍然带着有色眼镜看艺术家及这个群体——这种恶劣的行为，将注定成为一段文化发展史上的笑柄。

前有为保存798呼吁的“慈禧”艺术代言人李象群，后有马路为艺术家开辟空间的人大提案。这还是不够，应该有更多的声音和行动，来自艺术家的“民意”需求，为改变艺术生存环境作努力，而不是被简单的拆迁。

其二，“被告”范馆长此番“被署名”事件现在还在法院“公案”中——这里涉及到学术资源的平台，即便可以强势的认为“被署名”，但是至少有理由让我们相信艺术界自身结构的问题远比被署名性质上更恶劣——很多所谓著名艺术家创作的“艺术山寨”作品，特别是“观念山寨”问题上这个系统一直视而不见，反倒找到各种理由为其摇旗呐喊，这些年几乎成为艺术界的“家常便饭”。

艺术批评家和话语权贵者的不作为，如果不创造新鲜的思想，不提出针对性的问题，不能够更好推动艺术资源的释放，其实比“被署名”性质还要恶劣。

其三，张锐作为收藏终端平台的个案出现时，这个信号就非常危险了，中国当代艺术无疑沦为洗钱的“工具”，如果不单是个案，扩展到更多人身上，那么将充分说明中国当代艺术之前形成的结构是非常变形的——而收藏这个终端面如果形成“大黑洞”，那么将掀起媒体舆论造势，那么将让潜在的收藏家止步这个混乱的地方，而给这个艺术链上带来的冲击或“震荡”将是强大的。

这里，对于本次“张锐门”对于艺术界的影响，单解一下：

其一：因为在艺术品与资本之间，我们常常会传出业内人士关于“洗钱”的说法，就像中国足球之前总是存在“假球”现象，但总是得不到最肯定的确认，而随着南勇、杨一明、张健强三架马车被刑拘之后，中国足球之混乱就彻底见光了。而随着张锐此番被“协助”调查，中国当代艺术成了洗钱的工具，这个原来更多是猜想的事实无疑成为得以成立。

其二：既然中国当代艺术成为“洗钱”的工具，那么这里面存在的想象空间就很大了，至少直接的疑问就是，中国当代艺术是什么的标准让他们收藏，如果只是纯粹的“工具”，中国当代艺术的价值就根本不重要了，价值只是为“工具”服务，这个逻辑将成为中国当代艺术早年建立起来的“价值”成为笑柄——也足够正面足够深度的说明了中国当代艺术只不过是市场价值的推论。

其三：中国当代艺术之前建立在市场体系的价值标准完全是一个豆腐渣工程，用终端收藏以及投机性收藏，取代艺术真正价值的讨论，但是问题艺术界这种选择性遗忘，仍然投射了这个领域的封闭与实质上的保守，艺术的开放性，在商业的现实面前褪去了本色——这也是中国当代艺术面临重组的声音不断付出的关键原因。

其四：具体到张锐个人，此君可不是一般的收藏家，而是前文提到的中国当代艺术一个终端平台。中国当代艺术本土的收藏家非常之少，而张锐无疑是一个突出的 “代表”，而其他“代表”会不会也有问题？——希望李承鹏有空除了写《中国足球黑幕》，有空再写写—《中国当代艺术黑幕》——这个选题应该很不错，一定有写头的。之所以非常要强调这个终端，因为此前此君在艺术上的势力渗透在当代艺术领域的各方面——他从某种程度上改变了部分艺术家的命运，这个是圈内的共识。

而这条利益链很难不让人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未来的“前途”理想浮翩，不改变这种现状，中国当代艺术恐怕仍然是美丽的“泡沫”——如果不回到艺术价值的真正轨道里，中国当代艺术只不过洗钱之类的“工具”或暗度陈仓的“载体”。

中国当代艺术这种美丽的“苔藓”，实在让人有些“忧伤”。如果可能陷入洗钱的死循环里，中国当代艺术之前可以凸显的价值标准根本没有意义或只不是自欺欺人。

如果艺术界成为无耻之徒们兴风作浪和钱权交易场所，那么现阶段艺术就更不需要什么价值标准——而更应该自由发展，因为任何策划的力量都是值得质疑的。

但愿，中国当代艺术的结构不只是系在张锐这样一个人的“裤腰”上，还是多些其他系数，多些其他的力量，别拿艺术炒作，不关心艺术也少惦记艺术——艺术不是地产类的“轻资产”，更不是关系运营商，这个是这个领域的本质问题。

还要提一句的是，某高调推出艺术权力榜的财经杂志现在可能要落下艺术传媒史上的一个大笑柄，不知道这个榜单是怎么做出来的，当然这个不是本文的重点。

新近“问题人物”范迪安和张锐这些事，只是中国当代艺术这个问题行业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更大的问题可能还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一冒出。中国当代艺术的“黑洞”，难道就要以这样一种非常冷酷的戏剧方式展开吗？咱们都等着瞧！

最后还是要说点其他方面的“担心”：非常有阶级兄弟情感的吕彭们正在策划非常好莱坞的“改造历史”视觉大餐也是目前中国当代艺术号称史上最大整合终端平台 ——从农展馆到国家会议中心，无非要显示的是艺术话语权的野心在变或更加“垄断”——但是还是多说一句：历史不只是改造的，发生的可能会比“炮制”的更有意思，更多生动，更多可能。

艺术不等于时尚秀，越有目的策划人们对艺术越反感——你的苦心咱们领了，不过，今非昔比，艺术界还是少点当年“89中国当代艺术大展”那样的“速决速战” ——大展“后遗症”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原罪问题之一。好莱坞和房地产这一套，我们都不陌生了，拜托了希望别整成赵本山团队似的“大乱炖”，也更别整合成“春晚”的艺术界版本。

对了，说说我的一个具体感觉——好像怎么理解都觉得“改造历史”都是艺术界一次工程浩大的 “拆迁”工作，是不是对艺术资源的破坏，这个问题我的意见是破坏大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