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有关方力钧的过度阐释与方力钧的过度埋怨

闻正

最近围绕方力钧的展览，有很多解读方力钧作品的文字出台，而对方力钧的过度解读更是引起不小反响，诸如“划时代”、“开创性”，以及婴儿与圣婴，光头与东方，佛像与宇宙等等更是不一而足。
方力钧本人对这个展览的解释是，他举办这个回顾性质的展览主要是告诉人们艺术家在成功之前走过了很多艰难坎坷，付出了很多艰辛努力，同时，他不失时机地批评人们对成功艺术家的态度，说，如果艺术家关注市场，作品火爆，人们会指责艺术家炒作，如果不关注市场，人们又会认为艺术家有别的目的，其实他早就不关注市场了，更别说按照市场的风向标进行创作，云云。
首先，方力钧做了院士，受到很多质疑和批评，举办这样一个展览，踏踏实实做一些学术研究，本来是一个部分兑现“不影响做艺术”承诺的好方式，没曾想，偏偏冒出来那么多的“伪学术”，那些朴素而低俗的思维方式之下形成的漫无边际的无端吹捧，与方力钧的院士身份形成了巨大反差，看起来这些超级低能的过度阐释与方力钧没有关系，而实际上，这种现象一方面反映了艺术批评人和艺术媒体的基本原则放弃，甚至突破了基本的廉耻底线，以登峰造极的无端吹捧换取其个人或小团体的蝇头小利；另一方面说明方力钧的作品和这次展览的确已经丧失了真正富有新意的学术价值，试想，堂堂院士的展览，而且几乎囊括了方力钧一生艺术成就的展览，被言论抑或学术领域搞成成足以逗乐童叟的无端吹捧，非批评领域无能实属其作品与艺术思想早已经被挖掘的只剩下毫无价值的废弃物了。不是说方力钧的作品丝毫没有价值，而是说其价值并没有超越早已泛滥的那些定论，当阐释过度，必定天马行空，变成一种近乎弱智的呓语。如果把这些林林统统的花季吹嘘看成是对方力钧作品的反讽，似乎更加接近真实。
相比之下，方力钧自己的解释似乎更贴近其院士身份。他在接受采访时说之所以做这个展览，是为了向人们证明艺术道路的艰辛，证明艺术成就并非一蹴而就，经过艰苦的探索与锤炼才能实现艺术的梦想，虽然道理很简单，从教育的角度，终归有一定得意义。但是，整个展览以及围绕展览所出台的种种言论和好无厘头的吹嘘，淡化了展览的这种目的性，而方力钧自己无端埋怨的一系列言论，彻底击碎了他自己所设定的冠冕堂皇的展览企图。
可以肯定，方力钧把当代艺术院和加入这个院成为院士描述成人们所说的不关注市场，是人们说的有其他目的。这里，方力钧隐讳地回避了问题的本质而对人们的批评加以辩解和抵赖，关注市场没有对错，而炒作毫无疑问是值得批评的，不关注市场没有什么对错，而有其他目的就有可能会遭到批评。方力钧是艺术市场泡沫的受益者，当那些市场媒介（艺术作品）在一些人那里成为烫手山芋的时候，方力钧们早已盆满钵满离开了那个叫做艺术市场的领域，谋求另一种利益了，这就是方力钧一厢情愿地加在质疑方力钧们的人们头上的埋怨，很显然，方力钧偷换了一个概念，用关注市场和不关注市场偷换了炒作与其他目的。方力钧们在艺术市场上有没有炒作，以后盯住体制的巨大蛋糕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方力钧没有触及，但是人们自有定论。
至于方力钧声称早就不关注艺术市场，更是荒唐可笑，其一，不关注艺术市场是否意味着方力钧回到了艺术本体的道路上了呢？或者说，是否表明方力钧继续探索艺术创作的新的范畴或主张了呢？从他的作品看并没有实现这样的改变。其二，不关注市场，是否意味着一直享受品牌效应，继续做着“光头”系列产品？何况不关注市场最终关注了另一种“市场”，体制和权力的“市场”，这与关注艺术市场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吗？
方力钧的院士身份，并没有改变其思想水准，也不可能改变其艺术水准，唯一改变的是个人凝聚力增强了，可实现更多的批评人和艺术媒体向他靠拢，任何无端吹嘘甚至神化手段无不用其极。而方力钧本人的埋怨言论，更进一步暴露了自身的缺陷。
方力钧的这些演出，作为个体无所谓，如果把它作为当下艺术领域的一种存在，自然就与黑社会染红、草莽招安等等联系起来了。当代艺术院改变不了当代艺术，但是当代艺术院为体制募集了力量，尽管这个力量是一股庸俗的力量。